…”
邓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此话颇为无礼,歉意道:“一时书生意气,多说了几句,李公子不会气恼吧。”
“怎敢,邓伯所说只是江湖上人人所想,说出来又有什么打紧的,人只管自己光明磊落,任这群乌鸦聒噪便是了,也从未听说哪位英雄是要人传颂才名扬天下的。”
李夜墨作下一揖作为还礼,邓伯是晓儿的长辈,李夜墨自然也要客气几分,接着又冲晓儿眨着眼睛笑道:“不过晓儿若想听朝阳峰四魔君,倒不如那天见到我师父,由他讲给你听,虽然不知这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我师父倒是最爱这段故事了!由他说肯定比我说精彩百倍!”
钟晓当下拍手欢呼道:“好啊,好啊,我也好想见见这轻功天下第一的一道鹤前辈!”
邓伯看这丫头雀跃的样子,不禁莞尔,用袖子掩着嘴咳嗽一声,钟晓顿时安静了。
水凝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几圈,片刻,钟晓又扯着邓伯的袖子撒娇道:“邓伯……就放晓儿出去玩几天吧,你瞧见了,李夜墨不是什么坏人,我爹回来前,晓儿一定回来的。”
邓伯笑道:“李公子这番话自是光明磊落,不似江湖上的宵小所言,不过嘴上的说的话也只有耳朵信了,老朽年纪大了,耳朵不好,所以有些时候,还是不愿意太相信这对耳朵,还请公子勿怪。”
邓伯说是耳朵不好,其实不过是还有些不大相信李夜墨罢了,李夜墨技成以来一直在江湖上走闯,那里听不出来。
李夜墨拱手道:“邓伯,您该知道晚辈的师父油壶道人一道鹤阮经亭,虽谈不上什么大英雄,大侠士,可背信弃义,偷鸡摸狗的事却是绝不做的,我翠屏山上不只学一身武艺,也要学修身做人,连带上晚辈也只有弟子五名,学艺有先有后,有长有幼,却也不是每人都学了师父的青莲北斗步绝技,五师弟只有十岁,便是与道法有缘,武艺半点不碰。”
“此外,想必邓伯也是知道的,我师父早年江湖上的人都笑他是个好酒的假道士,再加上武林中对轻功好的素来不敬,就戏称他为油壶道人。可住上翠屏山后,师父就真真做了玄门清修的道人,除了不戒酒,每每教授弟子武功必然兼带说说道法,众弟子虽不用恪守清规,但行走江湖须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之类还是牢记心间。”
顿了顿,李夜墨又说道:“邓伯,轻功不过诸多武学中的一种,以修习轻功的强弱来断人善恶实在是太过草率也无从说起,邓伯您虽不习武,但江湖阅历比晚辈多,这些事相信邓伯该更为了解,江湖上如今因一个小小血蝠魔君对轻功诋毁实在太……太有失公允了。”
邓伯哈哈大笑道:“血蝠魔君凶名赫赫,若在当时可止小儿夜啼,对李公子竟成了小小一个,若是魔君知道,非七窍生烟,死而又死矣!”
李夜墨脸色一红,道:“邓伯笑话晚辈了,夜墨并非轻视,只是这些事迹本就是江湖传言,里面提起的诸多高手前辈无一人曾站出来说所传不虚,而天下人却因一个不知真假的血蝠魔君,给我等修习轻功的人莫大侮辱,晚辈自然难免不甘心!”
邓伯道:“年轻人争强好胜自是如此,不过此时天下已是这样,想让天下人改观实在不易。”
李夜墨道:“晚辈却认为无需天下人改观,我习轻功之辈自己若肯洁身自好,英雄侠义之名自然扬于天下,可恨有些盗贼却偏是轻功里的行家。”
邓伯道:“能不自己走入歧途自然是好,可是……”
钟晓瞧二人你来我往说个不休,站在椅子上,大声嚷嚷道:“好了,好了,我要去翠屏山玩!谁也不许拦我。”
李夜墨瞧着钟晓耍赖,低着头在一旁偷笑。
邓伯指指自己,轻笑问道:“谁也不许?我也不许!?”
钟晓背着手,漂亮的杏眼波光流转,一板一眼道:“不许不许,谁也不许!”
邓伯笑道:“如果拦了,那又怎的?”
钟晓想起钟难常说的话,笑眯眯的扬了扬手,道:“嘻嘻,看我不一巴掌打死你。”
邓伯气道:“好啊丫头,敢打死我,看我不先一算盘打死你!”说着吹着胡子,真举起桌上的算盘,算珠乱作一团,啪啪作响。
“呀!杀人了,邓伯要杀晓儿了!”钟晓大喊着跳下椅子,拉着李夜墨飞快向门外跑去,李夜墨出门前还转身冲邓伯拱手拜别。
钟晓把李夜墨拉到门外停住,狡猾一笑,冲内院喊道:“邓伯,可是你赶我出来的,回来迟了可不能怪我!”
没多久账房里传来邓伯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我可没赶。”
钟晓道:“你都要用算盘打晓儿了还说没赶?”
邓伯道:“我是要用算盘打你了,却没有要赶你。”
“你……你……你耍赖!”
钟晓也想不通打为什么不算赶,坐在地上,沮丧道:“好邓伯,好二爹……晓儿就出去玩几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