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良并没有理会侄子的呼喊,他拔出手枪,推弹上膛,一把推开了虚扣着的房门,迈步就进了房间。
“嗯?床上居然没人!”入眼的炕床上是掀开了的两床棉被,并没看到那个女八路!
“呲——,啊——,啪啪啪!”一道亮光闪过,危急之间后撤了半步的胡尚良感觉到了左臂的巨疼——那是一把刃口闪亮的剪刀扎在了臂膀上,刺透了棉衣,扎破了皮肉!胡尚良痛呼出声,右手急促连开三枪,看着栽倒在地的女人急促地抽搐,他不解恨还上去踢了一脚。
这是个漂亮清秀的女八路,剪着干练的二刀毛发型,即便是中枪倒地,她也没有呼喊出声,只是紧咬着嘴唇,目光冰冷地瞪视着刽子手。那目光里面,没有哀求,没有屈服,有的只是蔑视和仇恨!她只是八路军伤兵医院的一个见习医生,但她也是一个八路军战士,委曲求全,为的就是能够报仇!
“叔,你没有事吧?!你个傻女子,啥时候藏了把剪刀了!见逑鬼了,这是俺叔,你也敢下手?!”胡贵抢步进来,先看了胡尚良臂上的伤口,这才怒气冲冲地踢了两脚女子。可惜女人已经定了眼珠,断了呼吸了!胡贵心底重重地惋惜一叹,这两脚还是踢了过去——毕竟伤了老叔,这事儿得交代过去!
“你这个憨娃噢!恁大个人了,做事就是不着调!”胡尚良褪出膀子,用手按着伤口,嘴里埋怨着:“八路的女子,你能给他松绑?!还让她寻摸到了剪刀,鬼迷心窍咯!你咋不给她发颗手榴弹呢!憨批!”
“俺......俺错了,叔!”胡贵忙着扯了床单布条给老叔裹扎伤口,颇为自责地道:“这娘们真会骗人,是个喝过洋墨水的女大学生呢,说愿意给俺当媳妇儿,俺......俺瞅她温顺,就松了她的绑......”
“憨娃噢,这样的话你也信!你就不怕她半夜剪了你的脑壳?!”胡尚良真是无语了,“人家都是洋学生了,凭啥看上你个大老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糊涂啊!”
“老叔,俺......咋啦?!俺也是管过三千号人的大官啊,凭啥就配不上她?!”这话胡贵就不乐意了,自己掌着几千大兵的生杀大权,娶个洋学生,很门当户对啊!自己这不也睡了她三宿了么,再烈的马也服帖了啊!老叔这是担心过度了!可惜了俺的洋学生了!胡贵心底不无抱怨道。
“行啦,行啦,咱不说这个了!你赶紧的去通知处理首尾,准备出发了!”胡尚良真心是说不服胡贵这个榆木疙瘩,干脆催他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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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吧勾!吧勾,吧勾——,哒哒,哒哒,哒哒哒——”这边胡贵还没有出门,那边村口枪声激烈地响了起来。
一个在雪地上奔跑的女人,被村口的一串子弹打的扑倒在地上;村口外一声枪响,打的潜伏的伪军血花飞溅。而后,村口外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将追出村口的四五个伪军打倒在地。
“狗日的在杀人,恐怕要跑路了!”天空变成了稀疏的沙雪,村子里三声枪响,卢克申自然明白这时候响枪是怎么回事——无外乎杀人灭口,准备跑路了!紧跟着村口突如其来的一通枪战,则更加加强了他的判断。“命令,对村口展开炮击,俺们攻进去!”
“嗵嗵嗵——,轰,轰!”早就瞄准了的炮兵小队,立即对村口展开了炮击。几处观察良久的敌军潜伏阵地,被炸得雪花飞溅,带出鲜红的血花洒落在雪地上。
“上!”特战队员们几乎是追着炮弹的脚步,就扑了上去。要论起攻防技战术来,特战队员不是不擅长,而是太擅长,让人舍不得轻易把他们填到战场上去罢了!
真要打起来,看看这帮队员的动作就理解何为特战队了:身披白披风,连帽子都裹了白布,俯身在雪地里,哪怕你尽在咫尺也不见得能轻易看得出。这可是为雪天特制的伪装服,冬天必备的装备之一。三人一组的战斗小队,保持着一前二后的三角战斗队形,密切贯彻着步炮协同的战术动作,眨眼就冲出百多米去。冲锋枪、手榴弹,不断清除目标敌人,保证小队的安全。后方掩护的机关枪、掷弹筒小队也不断前移,始终护卫着先锋小队的安全。前后配合,一路挺进,直至占领敌方阵地!
尽管胡尚良的这支卫队也算是精锐了,可面对百战精练出来的特战队还是不够看。负责守卫村口的一个伪军排,被打的节节后退,很快就退进了村子,躲进了一间房子里。
“炮兵盖了它,不用管了!”亲自指挥的中队长马猴子并不想逐屋逐屋的去清扫,他要的是全面围住这帮二鬼子,最好是一下子能寻到胡尚良,掏心挖肺,迅速打乱它的指挥系统。所以他简洁地下令道:“一队向左,二队向右,三队跟俺从中路突进去,四队跟上接应,炮队前移随时支援!”
“猴子,四队交给俺!狗日的要跑了,俺去拽住他!”站在高处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卢克申急忙喊道,他发现村子后面起码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