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本兵打来了?怎么回事?”正忙着指挥战斗的贺大义闻报,呆了一下。因为在出发前,马知三是跟自己再三打了包票的——已经和日本人达成了秘密协议,他们会放任不管的!现在你告诉我日本兵杀来了,开什么玩笑!
说实话,贺大义压根也没有指望林四的部队能出死力攻打,他们能帮着牵制住一部分徐家的守军就不错了!所以,贺大义走的是全力以赴、万钧压顶的战术:一来就压了三个团展开三面围攻。除了南面打的有些佯攻的味道外,西面和东面可是全力以赴的压。作为土生土长的临河沿人,他太知道这个镇子的薄弱之处了。别看南北两处是进出的交通要道,但历经各方势力修筑的明碉暗堡,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想强攻,起码要付出几倍于敌人的伤亡去。而东西两面则不然,别看河道、房子堵住了去路,但对方防守薄弱,可以发起攻击的点多的数不过来。只要持续不断的试探、进攻,终究是能找到破绽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不相信徐家守军就能一直耗下去!
而且,贺大义手还保留着一支绝对精悍的卫队。一旦前方砸开了敌人的防线,那就是卫队营表演的时候了——一把利刀插进缝隙,就能打破老徐家的防守体系,夺回临河沿祖居之地!
不过,这一切随着日军的到来全打乱了!且不说现在鬼子正在发起进攻了。其实即便是知道有鬼子在旁边,他贺大义也不会莽撞的发起进攻的。卧榻之侧,群狼环视,天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他贺大义还没有天真到把自己的安危,寄托于马知三的口头约定。只要利益足够,即便是丹书铁券又如何?还不是如厕的厕纸一张?!更何况马知三带回来的还是一个无凭无据的口头约定呢!我信你个鬼啊!
腹诽归腹诽,但日军的进攻却是迫在眉睫的。贺大义简单了解了下战情,大概了解了鬼子的兵力约莫两千来人的规模。
“他娘的,操蛋的东洋小鬼子,坏老子好事!亏得俺家还跟你们走的很近呢,抹脸就无情啊!”贺大义绝对是老贺家最不看好日本人的,咬了咬牙,他决心要给鬼子一点儿教训!“命令部队,撤向西南的龙头。大智,你带着警卫营,抢占龙嘴口埋伏。鬼子不追就算了,一旦追击过来,让鳖孙的尝尝俺家那些铁西瓜的厉害!”
“明白了!”贺大智挠挠脑袋,转脸问道:“哥,俺们这是要干日本人哪?”
“干!为什么不干?鳖孙的先对咱下手的。他不仁,还能不许俺不义啊?!一切有俺顶着,你尽管放手去干好了!”贺大义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家人真是被东洋鬼子迷了心窍了,谈到日本人就犯怵啊!
“卧槽,二哥这是真火了啊!”老四贺大智再次抓抓脑袋,不敢违拗他哥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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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支那人还真是属兔子的啊,这就跑的没影了?”等到花屋名下大队长赶到镇子南面的时候,贺家的部队早跑了个没影了。那片充作指挥部的林子,被贺家人点起了大火,浓烟滚滚的不能靠近,这也让东面追击下来的花屋大队,根本就弄不清贺家
部队的去向。
“报告,高桥部队发现敌人逃向西南,已经发起追击,这是他们的请示令。”西面南下的高桥带着一个大队粘了贺家部队,急匆匆送来个请示手令,就追击出去了!
“八嘎!谁让他们擅自发起追击的?难道不知道穷寇莫追的谚语么!”花屋大队长内心很不高兴:高桥大队两次扑空,他们肯定很懊恼。这事不假!发起追击,希望取得些战功的行为也能理解。但问题是你都展开追击了,还发什么请示令呢?先斩后奏吗?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临时指挥官放在眼里啊?!
“大队长,我们也要发起追击吗?”副大队长野尻尊一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他们这一次出击,大家都没有取得战功。眼看着竹下大队追出去了,他也很急切。
“野尻君,你以为还能抓得到支那军吗?”花屋名下撇了一眼自己的副手,“我们的目标是土八路的干活,既然临河沿已经解围了,没必要节外生枝!”
花屋名下中佐没想到,他的这么一个草率的决定,差点给竹下大队造成了灭顶之灾。事后检讨此次战事的事后,他可是被西门旅团长结结实实地打了十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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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沿,顾名思义,就是靠近黄河岸边的一个集镇。往南不到十里,就是涛涛浑浊的黄河。而地势也从起伏的山坡地,渐变到陡峭难行的沿岸山地。其中老龙头就在镇子西南十几里,那是一处山势挺拔的连绵山岭,沟壑纵横,颇为险峻。不夸张的说,在那边躲藏个三五万雄兵,是看不出来的。
贺大义是坐地户,自然对那边十分了解。要不然,他也不会让部队往西南撤的。起码跟着林四的脚步撤回困龙峪才是最保险的啊!
“不要慌张,依托山地层层阻击。要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