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两点,天气已经微微的凉了下来。远处水洼里的蛤蟆依旧聒噪个没休,草窠里到处是飞进飞出忙碌不停的萤火虫儿。天色沉闷,夜色里尽管看不透天空的乌云,但有偶尔的光闪在天边闪现,或许山那边的某地已经是暴雨成泽了。
特战队接连出动了三个中队,分别摸向敌人据守的三个山头。趁着夜色深沉,哨兵瞌睡的时段,顺利的摸掉了岗哨,悄悄爬了山坡。
也许也是飞天猫命不该绝,好死不该的怎么有一群野猪抹了中间的那道山坡。也许是他们啃完的西瓜皮吸引了这一窝野猪,吭哧吭哧地还抢食打架,就冲撞了飞天猫的指挥部。
“什么人?口令?!”被响动惊醒了的飞天猫一骨碌爬了起来,手边的盒子炮在裤腿一蹭,就顶火。看到门口黑影闪过,他抬手就是一枪。一只野猪被打得一个踉跄,随即野猪群就哄散了开去。
“啪——”寂静的深夜里,这一枪可谓是声震四野,吓得几处的伪军们都是一哆嗦啊!懵懵懂懂地就乱开了:找枪的、下令的、骂人的……整个阵地就好像被丢了火星的马蜂窝,乱作一团。
“打——,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轰,轰!”尽管人员还未完全就位,可带队的营连长们知道机会已经要失去了,只能趁着这个乱劲发动攻击了!突击团的标配就是冲锋枪、手榴弹加大刀片,这一通扫射啊,只打的伪军们晕头转向——怎么八路就出现在当面了?要不是那一声枪响,恐怕脑袋掉了都还在睡梦中呢!
“土八路来了?怎么搞的!顶住,给老子顶住!”飞天猫很是气闷——这还没有开打呢,人八路就摸到阵地了。鳖孙的非要等掉了脑袋才能警惕起来?!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其他了,带着自己的警卫连就往山前冲。
这一冲,还真管用了,一下子就堵住了四散奔跑回来的士兵们。一口气接连打到了四五个逃兵,飞天猫总算止住了后撤的人流。
“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灭了那帮土八路,跟老子啊!”凶性杀来了,飞天猫跛着一条腿,不管不顾地带队冲杀回去。
“同志们,伪军杀回来了,给俺狠狠的打啊!”三营长李观扣动扳机,命令全营战士按照“三段击”的战术,分开时段保持连续射击,压住敌人,一步也不能前。这就是自动武器多的好处了,泼水一般的弹雨,打的反击的伪军头也抬不起来。
感谢伪军们的土工作业,所以即便是敌人杀了回来,可八路军占据了挖掘的战壕,反而保持了有利的位置,倒是让伪军们变成了反向强攻了。不过,这个中间山头乃是飞天猫的指挥部所在地,起码集中了一千大几的部队,在军官们喝骂催促中,倒也是死战不退。一时间,人海战术对火力优势,居然打出了一个短暂的相持局面。
不过,这样僵持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几分钟,它很快就被左右两边山头的溃军给冲垮了。毕竟左右两边山坡可没有野猪叫醒业务,伪军们几乎有好几百人是在睡梦里死在大刀片下的。等到被枪声、爆炸声惊醒,大批的八路已经杀进了战壕,向着指挥所推进压迫了。
几乎一个照面,在两军相接的对攻场面下,伪军一片一片的被射杀,手动的步枪能开出一枪都是能干的了,大多数的根本就懵懵懂懂的找不着武器了!
伪军是没有那么拼死卖命的,哪怕是经过了日军的整训,除了技战术有所提高,但混日子的心理还是跟往常一样的——打不过,就跑啊!反正这两边山坡也没有督战队,当官的一翘辫子,底下就散了窝了;甚至当官的也在带头跑啊!什么世道,大家比赛跑。跑得慢的奖励铁花生米一颗!
好在部队是讲纪律的,大家都知道团长在中间。所以跑下山坡逃得一命的伪军们,第一时间就被驱赶着跑向中间。如此左右包抄的冲击之下,飞天猫也维持不住阵势了,被乱哄哄的人群携带着就退了下去。
“同志们,敌人乱了,追去,吃了他们!”李观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以乱制乱,趁乱出击,一路猛追,一路横扫,只打的伪军心胆俱寒,许多甚至都不敢跑么就那么在路边跪下,举着手里的枪簌簌发抖。
“缴枪不杀!自觉点,把枪放一块去。”最多留下几个战士维持场面,其余的主力脚步不停息的猛追下去,驱赶着狼狈的伪军们杀奔后面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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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哪样了啊?这黑灯瞎火的,打的什么鬼仗!”盖山河听到前面轰轰嗡嗡的声音,内心焦急不已。夜色深沉,除了前方偶尔爆炸带起的火光,其实啥也看不清的!也不知道飞天猫那边打成啥样了!
“站住,口令——”前边影影绰绰地跑来了许多人影,执勤警戒的卫兵大声问道。
“呼——,呼——,云……云——,哎呀,别他娘的问了,八路追来了!”一边喘息的厉害,一边口令卡壳了,逃得气喘如牛的家伙一脚踹到了卫兵,气哼哼的奔跑了过去。后面跟着是越来越多的逃跑人员,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机枪准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