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沿镇,几经易手,已经变得很是萧条。街道行人稀少,两边的商家大多关门闭户,看不到多少生气。但是经过了贺家、日本人以及各方短暂占领军的不断修整,倒是让镇的防御措施越来越坚固了:整个临河沿镇子以镇子中心的贺家建筑堡垒为核心,扼守着南北向主街道的通道。但最难的是镇北的入口处,有日本人驻扎修建的一处据点,其间的一座三层炮楼子,可以封锁镇外北面的三五里范围。虽然驻扎的鬼子并不多,但只要架一挺重机枪,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
“啧,这个状况有点难搞啊,要不把小鬼子的炮楼子敲掉,部队很难靠去啊!”镇子外围,前敌总指挥谢大梁架着望远镜来回查看,嘴里感叹着。此时他手的武装力量,除了第一团的三千来人,还有突击团和特战大队的五千多人,此外陈龙带来的警卫团一千多人,总兵力将近一万人。
而此刻龟缩在临河沿镇的盖山河(高国良)师,总计约有五千多人枪。此外,留存下来的鬼子护卫队以及贺家留守的人员,七七八八也有千把多人。按照这样的兵力,据镇子死守,其实盖山河还是有些底气的。毕竟镇除了贺家积存的物资,还有日军竹下大队的粮弹物资,足可以供应盖山河纵队坚持个十天半个月的。
“都谈谈吧,这一仗怎么打?盖山河这家伙可是老冤家了,铁了心的为鬼子办事,咱们必须要给他个深刻的教训!”陈龙撕开香烟盒,把烟卷散给会议,“需要怎么弄,俺可以为你们尽量争取条件。但有一个要求——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咱不干!跟伪军拼命,他们还不配!”
“……”座一片沉默,既要狠狠打击到伪军,还又不能死伤太多的要求,确实是有些太高!一时间,满座的指挥员都吧嗒吧嗒的抽着香烟想辙,一时谁也拿不出了个靠谱的计划来。
“要是能有重炮就好了,起码对付那个坚硬的炮楼子,要省事的多!”谢大梁撇了撇嘴,毕竟前面的战事指挥是交由他来负责的,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要求,难度确实是太大了。
“重炮运输过来,起码地四五天。而且,就那么几门重炮,就那点儿炮弹,可经不起你造的。”陈龙这才是撇撇嘴呢,揶揄道:“真要有飞机大炮的,俺还用得着你们来想辙?狂轰滥炸,推平了这临河沿就是咯。那不叫本事,谁都会的,还要你们干嘛?!”
“不能强攻?那就只能是智取唠!”伍志高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拿下镇子口的炮楼,部队杀进去了,就能打开攻击点了。”
“对唠,要动脑筋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鬼子伪军放你们接近。”陈龙笑呵呵地掐灭了烟头,招呼道:“都出来看看吧,俺们这次来,可是带了硬家伙来的,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在院子门口,停着一辆日制的坦克,威风凛凛的高昂着炮口,显示着自己一往无前的钢铁躯体。
“哎呀,坦克车——”
“缴获的小鬼子的啊?能使不?”
“这可好了,有坦克开道,去两炮,就能轰垮了炮楼!”
“太好了!俺们也有坦克了!”
……
一时间,大家围去,你摸摸,他敲敲的,嘴里全是欣喜的话语。
“各位,各位啊,可能让你们失望了,这坦克,目前有两个问题:第一,这战车炮没有合适的炮弹,只能让大家看个新鲜,是个摆设!第二,俺们没有多少油。这次兵工厂让俺带出来跑一跑,是测试下修复的性能的,真要拉战场,恐怕还是会趴窝!”
“切——,样子货啊,那你还拿出来嘚瑟个屁啊!”众人大失所望!
“啥吗?机枪,机枪能使啊!前后的机枪都好使!”众人一番话,让年轻的坦克车手急眼了,指着车的机枪跟大伙儿强调着——咱这家伙顶用!
其实能有机关枪也不错了!毕竟能有个掩护的铁疙瘩顶在前面,部队冲锋时,可是所向披靡的。大家议论纷纷,围着评头论足着。
“也许这能拿来做文章哎!”不同于大伙儿的肤浅,伍志高托着个腮帮子绕着坦克车打开了思路——也许这就是纵队长所要的智取道具吧!
………………………
“轰,轰——,突突突,突突突——”镇子北面,八路军正展开强攻,迫击炮、机关枪打得激烈万分,时不时的还有小股的突击队试探着靠近,从早晨到傍晚,一浪一浪的进攻持续了至少七八次。
求援的电报早已发了出去,可县城那边回电只是让自己坚守,嗣后会派出援军救援。
“他娘的,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啊!”高国良一大早就被八路进攻的枪炮声吵醒了,他一面组织防守,一面向西门大队求援,这会儿都下午了,还是见不到日本人的援军,他也算是快死心了。电话摇给了北面据点里主持防守的草飞,他终究按捺不住,表示了对日军的失望。
“一时半会儿还顶得住,土八路想强攻进来,那就得拿人命来填!”草飞一天打退了八路七八次进攻,倒是信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