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反攻受挫,自然感受到外面杀来的八路不是好惹的。李端章此刻也慌了手脚了——原本是闷着山谷清剿八路的,谁能想到反被八路摆了一道,把自己个给堵里面了。而且还是两面夹攻的架势,形势被动万分。
“八嘎,怎么调查的情报,八路这么多援军,怎么就不能早做预防?特高课的马鹿都该军事法庭!”冈本精中佐气得摔了军帽,怒气勃发地大骂特高课。
“马向垣曲汇报我们的处境,催促周边的援军尽快赶来参战。”松下一郎大队长倒是为人稳重一些,知道此时再发脾气也是无用。“请求旅团部,让航空兵协助我们吧……丢失了野炮,可够我们受的了!”
“两位太君,我们还是简单分下工吧,要是八路两面攻击,可不大妙啊!”李端章眨巴着小眼睛建议到。毕竟这会儿部队被炮轰的散在野地里,甚至连个像样的战备工事都没有啊!
……
日伪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起码以胡大康、谢大柱这些军官的素养,起码不会不懂趁热打铁的道理的。此时此刻,日军骤遇打击,军心浮动,不仅没有完整的工事可以据守,也没有飞马赶到的救兵出现。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难道还等鳖孙的做好准备嘛吗?!
大家都在抢时间。这边日军第一时间报了战况,让垣曲的松本旅团部顿时紧张了起来;而远在盐池附近的百川联队,作为他们的直接级,更是焦急万分。百川虎臣措辞很不客气,直接质问参谋课是怎么部署的,连带着对这次行动的目的都有了质问——第一军大军渡河在即,如此节外生枝的作战计划,难道得到了华北军司令部的批准了吗?他是副旅团长,是有这个资格提出疑问的。而且事关他的两个直属大队,有些怨气是可以理解的。
垣曲那边,旅团部里气氛一片紧张松本进旅团长气得砸了自己钟爱的紫砂壶,大骂松本一郎与冈本精这两个饭桶混蛋。
“命令,航空兵抽调兵力,参与落马坡的战斗。纳尼?没有多余的战机?都要参加黄河南岸的作战?八嘎!你们就不会想想办法?必须要派出战机,对参战的皇军进行掩护!这是命令!”作战课长源田在电话里和航空兵狠狠地吵了一架,直到他们答应专门挤出三架轻型轰炸机参战,这才挂了电话。
其实此时此刻“一号作战”正打的如火如荼,按照华北军司令部的命令,轄下所有的航空兵必须要保证战场需求,无故不准耽误作战。所以,此时的松本旅团要求是很过分的,起码是逼着运城机场在违反司令部的命令。但县官不如现管,毕竟名义松本旅团还代管着这边机场的。其实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原本规划的清剿作战里是没有算航空兵参加的。毕竟依靠重炮、战车就已经吊打中王山区的支那军了,谁知道出了幺蛾子呢!
八路军这边也在抢时间。谢大柱亲自指挥着突击团和两个步兵团平推过来,用迫击炮、步兵炮、速射炮等配合着野炮不断打击日伪军,一步步逼迫而来。
同时,第四团也出动了:出动了约五千人再次越过落马河,缓缓压迫向靠近的伪军,准备合击它。但是,第四团的这五千兵力,组成却有很大的水分:正规第四团的战兵只得一千来人,民兵一千人,工人纠察队两千人,还有新组建的民团也出动了千把人。这样一来,落马坡镇子里不免就有些空虚了,只剩下一千多民团进入了战壕工事,充当临时的守卫。
战斗甫一接触,就打的十分激烈。尤其是突击团的攻击力,十分的犀利:一排二三十支冲锋枪,在迫击炮、掷弹筒和轻重机枪的掩护下,一路平推,子弹密集的如同下雨,打的鬼子节节败退。都是血肉之躯,鬼子再凶,也挡不住泼雨般的子弹,尤其是在没有完备工事的状况下,匆匆扒拉出的小土坑,都不够掩藏屁股的,如何能避开枪弹?!
这样的状况,如果从天空鸟瞰看,那就得一边是快反大队这个榔头猛锤日军混在一起的两个大队,不断的把他们压向伪军那边。其实伪军也不好过面对黑压压涌来的人群,许多伪军都胆寒了起来。说实话要不是各级日军教官强撑着,早就他娘的撒丫子跑路了!
不过第四团这个铁砧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就有些色厉内荏:毕竟那个矿山纠察队和民团训练度差的太多,即便是把缴获的日军武器发给他们,也打的很不像样子:九二式换个弹板能停歇十来分钟;三八大盖打起来子弹乱飞,瞄着左边的能放倒了右边的;甜瓜手雷忘记磕了就丢出去了,嗯,比砖头砸人强点!这就让有心人动起了歪心思了——很不幸,李端章的小眼睛就透过望远镜看了个真切。
“两位太君,后面的八路太凶了,倒是前面的土八路很好对付,要不……俺们先脱围吧。”李端章把两位太君给请了过来,献宝似的告诉这两位。
“纳尼?李桑,你确定你这是在突围?”冈本精像看二傻子一般的看着李端章,“李桑,你的就算突过去了,又能去哪里?是深入土八路的包围圈嘛?还是你有能翻山越岭的本事?落马坡镇子后面的大山十分陡峭的!那是一块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