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的清晨,清凉的气息中,猝不及防的有飞行的炮弹嘶鸣着搅动了沉寂的空气,毫无征兆地带着死亡的残暴砸落下来,让人躲避不及。
“轰,轰,轰——”一团接一团的爆炸火团,快速让阵地弥漫了硝烟晨灰。滚滚的热浪将空气迅速加热、蒸腾,很快就扭曲了颤抖空气中的景象:漫天飞舞的弹片、木屑;四处奔逃,躲避炮击的人影;噼啵燃烧的火光......到处浓烟滚滚、人影幢幢。
今天鬼子炮兵起了个大早,甚至连早饭的饭团子还在嘴里咀嚼着,就已经开始炮击了。突然的炮击尽管杀伤的人员不算多,但依旧炸的守军一片慌乱——毕竟75山炮和105野炮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
炮弹落下,就是带起一道冲天的泥土,迅速松动了地面,抽干了空气,造成守军的
窒息死伤。挖掘出的防炮工事其实并没有那么牢固:惊呼声中,有许多隐蔽所被震塌、炸飞,造成掩埋事故
“注意防炮,不要乱跑!”一营一连长陈越顶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个谁,呼叫卫生员啊,这边有人被埋了,跟俺救人啊!”
谁也没有料到敌人的攻击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强,密集的炮弹几乎就是由近及远地,把整个阵地要犁翻一遍似的,包括两边山坡的民居也被炸的成片倒塌,打的是无差别的炮击!
猛烈的炮击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几百颗炮弹将这条长不过三里左右的山谷犁了一个来回,待炮声停息下来,硝烟散开,整个山谷里一片狼藉:焦土余烬未灭,处处是黑烟飘散、硝烟刺鼻。许多搭建的隐蔽所被炸翻了个个,门板、木器都烧的乌黑,抛洒出的残值断臂随处可见.....
首当其冲的一连阵地,除了袅袅的青烟,甚至都看不到动静了。他们所受的炮弹最多,如果从天空望下去的话,堆砌出的那道防线似乎都被削平了一截,几乎都看不出挖掘在面的战壕了!
“嚓嚓嚓,咔咔咔咔——”炮声刚歇下,进攻的鬼子和伪军就扑了过来了。鬼子在左,伪军在右,簇拥着中间突进的两辆坦克车快速突进。
“营长,一连看来不妙啊,怎么阵地都没有声息啊?”教导员王义举着望远镜看了许久,都没能看出一连阵地的动静,忍不住焦急地说道。
“不至于吧,一连是俺们的老部队,防炮的经验还是有的,兴许——晕过去了?”炮击最大的危害,就是剧烈的震动。往往很多死伤并不是被外伤的,而是被震破了内脏,才挺不住的!
......
“啊——噗!”一连长陈越顶从埋藏的泥土里,艰难地抬起头来,满嘴的土腥味和血腥味让他接连吐了好几口,这才张望着打量起阵地的状况。
“一连的弟兄们,还有活的吗?都起来了,鬼子来了!”一路爬起身,歪歪扭扭的巡视着,他看到了滚滚而来的日伪军。
“咳,咳——,一排长丁强就位!”离着不远,一个大嗓门答道。
“狙击手崔小鱼就位!”
“火箭筒班好着呢,已经瞄准鬼子的乌龟卡了!"
“啊哟,连长,你倒是看着点啊,都踩着俺了!”
......
陆陆续续的战壕里泥土下,一个接一个的爬出干部战士来。虽然回答不了的更多,但粗粗数了一下,也有五十多个脑袋探出了战壕,默默地收拾着武器,准备战斗!
“兄弟们,歌里唱鬼子放大炮,咱八路军就拉大拴。那俺们就都忍着点啊,把鬼子放近了再打啊!”自己搬开重机枪手的尸体,陈越顶亲自趴了去,尽管心口还闷闷地有些疼,但他还是努力给战士们开个玩笑。
“必须的,来了咱就不能放狗日的回去!”丁强嗡嗡地答道,明显是肺受到了影响了,但还是战意勃发,“手榴弹呢?把那一箱给俺拿过来,老子保管炸他个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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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咔咔——轰,轰——”一直到了两辆坦克车开始爬坡,火箭筒班才开始攻击。四枚火箭弹直接近距离砸在坦克炮塔,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差点带翻了坦克车,引发了猛烈的轰爆声。里面的鬼子坦克手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来,只能被活活烧死在这薄皮铁棺材里。
“打——,突突突,突突突——”几乎同时,陈越顶就扣动了扳机,马克沁爆发出一条死神火链,把跟随的鬼子打的东倒西歪的。
“嘭,嘭,嘭,嘭——”丁强一口气扔光了自己排列着的十颗手榴弹,炸的靠近的伪军屁滚尿流。“来啊,过来啊,爷爷请你吃爆米花,噎死你们这些鳖孙!”
“吧勾——”枪响人倒,崔小鱼早就盯了伪军队伍后面那个咋咋呼呼的鬼子教官了,一枪正中眉心,让战战兢兢的伪军们也差点叫起好来!
“不准撤退!杀鸡给给——”担当指挥的日军小队长,喝止住了却步的伪军喊道:“支那军并没有多少人,给我冲啊!”这家伙是个战场老手,光是听一听枪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