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脱去冬衣,但气温却依旧是早晚冰凉。穿着一身夹衣的胡尚良,驻马山岗,被寒风拂面,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东天的日头尚未探出云端,尽管天光已经大亮,但夜晚的阴寒之气却格外的冰人,沾染上草尖的露水,就是会被冰冷的一颤。好几千荷枪实弹的士兵,就这么卧伏在草丛里、森林间,任由冰凉的露水浸湿了衣衫。尤其让人受不了的是,潜伏训练是不准丝毫乱动的。而且士兵们又都饿着肚子,这种又冷又饿的滋味,绝对让人崩溃,很容易就会引发一系列的疾病。
“八嘎,西面是谁的部队?还差十五分钟,必须要坚持住!”山坡上,一伙屎黄色的日军教官团聚在一起,不时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各部队的训练情况。一个带着眼罩的独眼军官看到四周潜伏地上有一点骚动,很是生气地骂道。
“报告稻盛教官,西面是三团的九连,他们那边怎么就突然死了一个士兵,所以士兵们有些慌乱!”很快下级教官就报告了原因,原来是出现了意外情况。
“八嘎,这就是他们暴露潜伏的理由吗?部队死人不是常有的事吗?”总教官稻盛下夫用他的独眼,狠狠地瞪了一下这个满脸烧伤疤痕的下级,毫不容情的命令道:“九连的,全体不用吃早饭了!连长、排长到班长,全体鞭笞五下,所在班的士兵统统鞭笞十下。立即当众执行!花脸,你的亲自监督执行!”
“哈伊!”这个被叫做花脸的少尉正是九连的教官,他面对自己的这个独眼总教官,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这家伙在扫荡作战中,被支那土八路一樱枪捅在了眼睛上,但他依旧强忍着刺死了对手。而后昏死了两天两夜方才捡了一条命回来,是个狠人!
“稻盛太君,到点了,俺们收兵吧?”胡尚良尽管也跟着观摩训练,但他们有约在先,但凡整训的事,他不插手。所以,尽管日本教官要处罚官兵们,他胡支队长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胡桑,今天已经是整训的最后一天了,但你的士兵却还是出现了这样不守纪律的情况,说实话我很不满意!”稻盛下夫并不买账,指着对面山坡上噼噼啪啪开打惩戒的场面,颇为不屑地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支那人,怎么就那么大惊小怪,死了个士兵,就能暴露潜伏?那可是事关几千士兵的生死大事啊!”
“是啊,是啊,稻盛太君说的对,这帮没教养的家伙确实欠收拾!”胡尚良张了张嘴,有心反驳那可是训练中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他赞同的话语。
按说面对一个小小的日军少佐,还是已经退居二线的预备兵,他胡尚良大可不必如此姿态的。但胡尚良却是知道,就是这么个凶狠的独眼龙,为他的部队带来了什么。
由于不是正规的皇协军编制,所以南京那边皇协军系统的军资,他们这个地方绥靖支队是啥也捞不着的。靠着张小浪的关系,河源西门联队那边倒是答应了给予补给,但随着日军的战场越打越大,这个补给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巴巴结结的很不靠谱。而全靠张小浪养着,他这支部队活的很是艰难。总算后来弄到了可以设卡的特权,收刮点过路费贴补,但也是杯水车薪的不济事。
转机就是在这一次整训上。就这个凶狠霸道的独眼龙教官,不仅带来了一百二十多个伤残复原的日军老兵教官,还一口气给绥靖支队带来了近三百大车的给养、军资。别的不说,就是这一身春秋夹衣军装,就是人家稻盛太君申请下来的。所以,胡尚良本着有奶就是娘的想法,根本就不好反驳这些日军教官。
“胡桑,尽管整训的日期满了,但后续还是要抽取时间加以训练。你的士兵基本素质太差,我们要多花点时间,才能赶上去!”呼啦啦喝完了蛋花小米粥,稻盛下夫摸了摸嘴,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我的,先去休息一会,九点钟我们再碰头开会!”说着,这家伙迅速站起了身,将屋外一个忙碌的年轻厨娘给拉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提溜回了住处。很快,屋里就响起了女人凄惨的呼叫声和哭泣声。这个好色成瘾的家伙,就算是这么点个把钟点的休息时间也不放过,而且还是很变态的那种玩法!
“瞅啥呀?都没事做吗?抓紧吃完,准备开会!”胡尚良摇摇头,把诧异的军官、参谋们一通好骂!对于稻盛这样死里逃生的家伙,他是再理解不过了想当初他胡尚良也重伤差点死掉,再活过来那也是多少有些非常人的想法:能吃的、好喝的,都他娘的先享受了吧,说不得哪一天一颗子弹就啥也没了,亏不亏啊!
“门后村这个地方虽然人口多点,往来的客商也多点,但地势却不太好,四通八达的不易防守。俺们还是要把支队部放到半山屯去,那边背靠回马岭,后山就是三道梁,即便是遇到了强敌,俺们也能迅速往封门口撤,那边可是有一个大队的皇军的。所以,俺们的下一步重点就是经营好靠山屯,开山修路、挖掘工事”胡尚良亲自指点着挂图,给部下们讲解着他的构想。
说实话,他作为张小浪的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