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浪虽然现在已经在日本人的支持下自立门户了,但他还是很看中全德宝的这支武装的。尽管这家伙改换门庭,投靠了山西老抠,可现在他晋绥军自己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相信全德宝这货在那边也混不什么滋润日子。所以,尽管张小浪这支部队跟着西门联队东奔西走的,他却一直也没有忘记全德宝这个昔日的朋友——不管怎么说,自己手的这支武装还是多亏了人家的。况且,他全德宝现在也还带着五六千人的队伍,多少也是一大助力啊!
全德宝自然也不肯忘记张小浪这个昔日的金主,人家那可是背靠着日本人的,旁的不说,起码手里的钱财粮弹还是丰足的,说不定哪天过不下去就会求到人家的。老话咋说来着——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嘛,可不能就恼了人家,这样的富豪必须是永久的朋友!
“哈哈哈——,全司令,别来无恙,想死兄弟了!”将军山好风光,草浅不能没马蹄。山道弯弯,林深似海,一彪人马轰隆隆的打破了午后静谧的时光。
“擦,终于来了!”全德宝将嘴里的烟屁股一脚踩在烟蒂堆里,整了整军帽,大步迎了出来:“小浪兄弟,可把你们盼来了,菜都热了三遍了,可想煞老哥哥了!”一把抱住翻身下马的张小浪,两个就像是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一般,互相轻拍着致以热烈的问候。
一行人被请到了宽敞的会客大厅中。全德宝带着手下的哼哈二将汤三和夏君宝两个出席作陪,李军师张罗着命人烫酒热菜,拿出将军山最高规格的待遇来欢迎张小浪等人。
“尚良是老熟人,就不用俺介绍了。这位是俺们的军事顾问,猪口先生”张小浪略过了老同学胡尚良,第一个介绍的是一身笔挺军服的日军顾问。可见这家伙在张小浪部队里的地位绝对是不低的。
“鄙人猪口幸得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这个猪口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站起身给大家敬了个标准的日式见面礼:鞠躬几乎达到了九十度,显得很有教养。其实,只有张小浪和胡尚良才知道,这家伙温良的皮囊下藏了一副多么凶残的狼心狗肺,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士兵被他以各种借口,在训练中致残乃至夺去生命,还美其名日是为了张小浪的部队好!
“呃——,好说,好说!”全德宝几个何时看过如此谦恭的日本人哪?愣怔了好几秒钟,这才一起起身,招呼着请他坐下。张小浪自然在吹捧两句猪口顾问的事迹,什么治军有方啊,精熟军事啊,反正尽是好话。
“这位是城里同泰楼的钱不同先生。钱先生生意做的很大,买卖都通到洛阳、重庆那边的,见多识广,路子很野。一会儿你们要多喝两杯,好好亲近亲近啊!”张小浪又拉起一个胖乎乎戴眼镜的中年人来,话里有话的介绍道,“俺一手托两家,左右都是俺的好兄弟、好朋友,就不在里面做传话筒了,具体的买卖你们自个儿谈。谈成了,记着俺这个介绍人,多喝两顿酒就全有了!”
“哈哈,久闻全司令的威名,恨不得相见罢了!”钱不同今天可是代表着河源县城军统站的身份来的,他得到了站长方之运的叮嘱,努力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来,“既然大家都是小浪兄弟的好朋友,一会儿可不要留量啊,大家不醉不归!买卖的事往后稍稍,成不成的都好说。古话讲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是这次合作不了,那也认识了一帮好朋友嘛!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哟,原来出钱的是这位尊神?那可不能怠慢了!”全德宝眼神一亮,马客气地表态:“钱老哥说的可太对了:俺老全就喜欢交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俺们今天可说定了,不醉不归,啊,不对,醉了也不归!现成的客房,俺都让人新换了被子,必须要请你们这些大忙人,在俺这小小的将军山多盘桓几天!”他一边说,一边给几个心腹手下使眼色——这天这顿可是硬仗,必须得把这姓钱的给喝趴下咯!
“司令,别光顾着说话呀,这热腾腾的鹿肉火锅,必须得趁着热喝血吃肉。”李军师人老成精,马第一个明白了全德宝的想法,站起身带着丝淫笑:“来来来,都动筷子啊。马鹿血出来,兑酒可是超级大补。俺们司令啊,没好意思说透,其实俺们这客房里可不光预备了新被子,还有水灵灵的大姑娘唻!大家放心进补,完事有的你们用武之地,不用担心会补过了流鼻血!哇哈哈哈——!”
在座的几乎都是虎狼年纪的老男人,听到了这鹿血的故事,个个笑的十分的暧昧:彼此都心照不宣啦,男人嘛,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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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酒从下午两点一直喝到了晚掌灯,具体的战况是两败俱伤:张小浪这边第一个喝倒的是猪口这个小日本,被灌得醉眼迷离的是又唱又跳,最后一边留着鼻血,一边急不可耐地喊着“花姑娘,花姑娘”的闷头钻进了客房里去了。胡尚良和张小浪要矜持些,最后为了保护张小浪,胡尚良不惜自己喝倒了反复呕吐四五回,总算维持住了张小浪的面子。最难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