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鬼子居然能沉得住气,按兵不动了。”谭思虎拿着侦查情报,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们部队在他们北上的必经之路上都等了一天一夜了,就算是爬也该爬过来了啊!”
花屋名下大队长今年三十有六了,从军恰满十五年。从一个青葱、粗壮、黝黑的北海道渔家少年,成长为而今的皇军大佐,那也不是全靠混日子过来的。在权衡了力量对比之后,尤其是仔细询问了副手野尻尊一和胡尚良之后,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在西线有一支强大的支那抵抗军存在,自己冒然北上,无外乎两个结局:
一、重蹈野尻支队的覆辙,落得个没法交代的下场。那样,自己家乡这个北海道传奇人物的军旅生涯就此到头了!这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二、自己小心谨慎找到了这支抵抗军,费尽心思战而胜之,貌似很好的结局,然而,仅凭借手上的军力,即便是战胜,那也只是个惨胜吧!到时候,面对西门那个混蛋的论功行赏,怎么也不会顾及到自己是啃了战场的骨头,他们倒是吃肉喝汤轻松畅快这一层的吧!
更何况,从野尻尊一和胡尚良的谈吐来看,虽然这两个一直也在嚷嚷着复仇什么的,其实内心恐怕都已经胆寒了。败军之将不言勇,从他们一再强调敌人的训练精良、武器先进、人数众多等等借口来看,绝对是严重缺乏再战的必胜信心了!
所以花屋大队长目前采用的策略就是一个“拖”字诀。等到东线解决了那些鱼腩杂碎之后,必然会发现敌军真正的精锐已经漏网了的,到时候,再由你西门联队长统一调度,那打了败仗责任可就是联队的了。再说,集中联队本次扫荡的全部力量,未免就不能彻底消灭这股潜伏的凶残支那军!
“花屋大队不肯上当,俺们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陈龙趴在桌子上踅摸了半天,站起身对一脸懊恼的谭思虎道,“俺们不能老这么和他耗着了,得想法把他调开,腾出手来才行!”
“这个主意不错!调虎离山,我们才好抽身。”曲缙云眨巴眨巴眼睛,明白了陈龙的用意,提议道:“既然敌人大部分都外出扫荡了,那不正好端他老窝?官阳可是鬼子的一个水陆大兵站,粮食物资恐怕存的不老少,他花屋大队驻守的老巢,不会不理不管吧?!”
“嗯,这个办法好,丢了官阳渡,他花屋太君恐怕交不了差!”谭思虎眼睛一亮,头脑里迅速过了一下部队:“我们可以让特战队出动一把,带上些小炮,潜伏过去猛轰一阵,估计鬼子就得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了!”
“官阳?地儿还小了点!俺们给他再升升格,让魏春生他们也动动,对垣曲县城发起牵制攻击,让松本旅团部也告告急。看他能沉住气不往回调兵!”陈龙摸出香烟散了一圈,抛出了他的想法。
“这样啊?是不是打得太大了点?”曲缙云掂着烟卷沉吟着问道,“春生那边一动,可是会牵扯到栗山镇的安危啊,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下?”
“根据友军的情报,现在西中条那边正在进行盐池扫荡战,日军百川联队往西南方向去了运城,一时间应该腾不出手来。而垣曲县城,虽然说是日军松本旅团的驻地,但实际驻军并没有多少,最多也不过是旅馆部直属的一两个野战大队。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谭思虎不愧是纵队参谋长,对各方情报还是比较明晰的,第一时间他表示了支持。
“我们现在时间很紧迫!东线那帮家伙,说句不客气的话,俺还真担心他们顶不住西门联队的进攻!”陈龙徐徐喷出一口烟雾,望着两位搭档道:“真心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
“我知道你是担心调不开眼前的这伙敌人。可是,垣曲那边一动,我怕鬼子会找栗山的后账啊!”曲缙云划着了火柴,却又迟疑着没有点烟,担忧地说道。栗山现在可算是中王山区的重中之重,招惹了鬼子旅馆部的安危,必须要有被鬼子报复的觉悟。
“问题应该不大吧,现在栗山可是兵强马壮,他魏春生都成了地主老财了!”陈龙吧嗒两口香烟调侃道:“明面上他们只是一个第三团,可实际上加上地方治安团、民二团、工人纠察队等等武装,短时间能拉出来的就不下七千部队,而且周边都修建了坚固的战备工事,敌人想进攻,也得备一副好牙口才行!”
“对,实力光摆着也是浪费,部队的战斗力是打出来的,我们不用担心太多!”谭思虎点点头赞同道,“再说了,小鬼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俺们不去惹他,他就不起坏心思了?栗山那边早已是鬼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没那个本事拿下来罢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中王山区已经成了一盘大棋。既然鬼子不安生,想祸害俺们的老百姓,俺们也不能顾虑太多了。他鳖孙想掐俺们的脖子,俺们就要捏爆他的卵蛋!”陈龙踩灭了烟头,下定决心道,“马上给栗山发电,让他们前出垣曲,让第三团发起牵制性攻击。记住,让他们打得要果断点,造出决战的架势,最好能把鬼子打疼一点!”
“我补充一点,记住对垣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