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膨胀成啥样了?花天酒地、吃吃喝喝的俺就不说你了,那是商场应酬;嫖院赎馆人从良,俺也认了,爱个女子,收房姨太太,也算是为家族多开枝散叶,不算个啥;可你终于还是抽了大烟了,这可是个败家丧德的玩意啊!你就不怕你那几个孩子跟着你学?!”终于,糜家许久不问事的老爷子糜子珍出面了,老头身板还算硬朗,拄着拐杖把个木板地面点的咚咚作响。
“儿啊,你自己扪下心来想想,要不是靠着山里的陈家,你就那么大能耐一下子大发起来?俺家祖传了三四代,也不过挣下了这点产业,你就那么大本事三年财富翻了两三倍?早也没见你这么大能耐嘛!”老爷子真是个明白人,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要不是问了小秦,俺还不知道,人家存下的粮食,你能动?噢,看到能赚大钱了,你就动心了?早干嘛你也跟着自己存一些啊?别人的就是别人的,眼睛不能红,这是行商做人的根本道德,你咋就不懂呢?!一把岁数都活狗身去啦?!”老爷子越说越气,气到发急了:“你说这也是人家放了你一马,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还昏头热脑的要和人家干,你真是死到临头还不知啊!你说,就凭人家这个手段,弄死你就跟弄死个蚂蚁差不离,你......你个不孝的畜生,真打算让俺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爹,俺知道错了!惹得您跟着担惊受怕,儿子不孝!”糜桐被老子当头棒喝,也是深有感触,泪水涟涟地跪在老父亲跟前请罪。
“我儿啊,陈兴岩这个人俺还是知道的,讲情讲理。同学一场,老爹的薄面他还是要卖的。”老头子仰天长叹了一声,“罢了,俺还是亲自跑一趟,给人家赔个罪,认个错吧!”
“爹——”糜桐哆嗦着嘴唇,含泪看着老父亲,终于重重地一个响头磕在了地。
“去吧,塌心实意地把事情做好,俺相信人家是会原谅的。”糜子珍眼前浮现出了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来,“人家那样的人物,格局不会小气的,好好做事,他是会原谅你的!”
“爹,俺知道怎么做了!”糜桐擦擦眼泪,站起身,一把拿过大烟枪,垫在台阶,一脚踩做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