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全德宝跑了?行啊,挺果断的啊!”一大早听到全德宝逃跑了,陈龙愣了一下,摇摇头笑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好好地山大王当着,弄到这么一步田地。
“司令,俺们没有想到狗日的会趁着雪天开溜,没能留住他......”第一个过来请罪的是特战连连长狄一元,本来他们是负责侦查战场情报的,按说也是有责任的。他垂头丧气地报告道:“昨晚俺们一个排在鸡背坎后山确实也遇到了攻击,敌人起码足足一个营还多些,其中有部分装备很好,生生地将俺们这个排给挤出了后山那一片。也怪俺们大意了,以为敌人四面反击,起码应该会死守一段时间的。唉——”
“司令,这全德宝还真是有点儿狡诈,连俺们参谋部都被骗了!”谭思虎也在一边苦笑着,“看他们昨天傍晚那个疯狂地反击劲头,说实话还真没瞧出来这家伙要溜。跟着黑天大雪的,俺们对这边的地形地势又不熟悉,所以就定下天一亮就完成包抄的......这事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让部队完成包围,责任在我......”
“行啦,老伙计,就别在那矫情了!”陈龙摆摆手,甩过去一颗香烟道:“亏得你们没有昨晚去包抄,否则,恐怕会吃一个大亏!”
“啊?不应该吧?敌人可已经是网里的鱼虾了呀,还能泛出什么大浪花来?”谭思虎老家是潘阳湖边的,这打比方都拿鱼虾说事儿。
“切,鱼死网破,兔子急了咬人,没听说过啊!”陈龙点香烟,悠悠地问道:“人家早早地安排了一个多营照料后路,那就是存了跑路的心了。你们包抄能去多少人?一个营还是两个营?打起来,山撤下了的千把生力军再玩个反包抄的,你想想看——雪大天黑,一通没有依托的乱战,即便你们拦住了他们,恐怕也要付出莫大的伤亡!记住隔着一道山梁,包抄部队一时半会儿可得不到增援啊,只能自己硬抗......”
“呃——,单从兵力对比,估计会遇到两倍的敌人,俺们预计派出的包抄部队为一个加强营,是单薄了点啊!”谭思虎制订的作战计划,他自然清楚双方的兵力对比,不过还是强调了一句:“但我们是主动攻击方啊,接连打了胜仗,战士们士气高啊!”
“就怕你这种精神致胜论。同志哥,俺们是**的队伍,是唯物主义者,要讲科学的。”陈龙虽然也不否认士气的作用,但绝不敢苟同简单的精神胜利法。“要说士气,人家那边也是困兽犹斗,逃生的唯一希望,那还不豁出命去拼杀啊!退一步说,即便是包抄部队拼死堵住了口子,那又如何?一个加强营的死伤,和全德宝这千把多人,谁更重要啊?和他们拼命,完全没必要嘛,这样亏本的买卖,俺可不做!”
“那倒也是,俺们这一个加强营,那绝对要比土匪的乌合之众金贵的多!”这一点,谭思虎倒是点头同意。
中王山的部队,不仅武器好,训练足,还教导文化,培养品德人格,确实不是土匪、伪军那样土生散养的可比的,即便是国,军部队也比不!一个懵懂的文盲庄户小子,参加部队半年就要认识三千字以,基本的书信、阅读都能独立完成。再加部队的“三操两讲”、“形势教育”、“文史知识”等等的宣讲教育,不出一年,小伙子就能和一般的文化人谈论国际国内形势,懂得为什么要当兵扛枪,知道为谁而战,明白为国慨而赴死的壮怀激烈!如此三两年下来,大头兵也成长为有信念、有思想、有文化、有经验的基层骨干了,又岂是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反动军人可比的!用心把每一个子弟兵悉心培养成栋梁之才,这就是人民军队越战越强、永不言败的建军之道,其他部队即便是模仿也只能是学个表皮罢了。即便是小鬼子号称拥有最完善的军事体制,也只能培养一批批的杀人机器罢了——毕竟武士道太狭隘,太偏激,最多也只能算是小道而已,如何比得中华的五千年悠久文化传承!
“所以啊,马通知部队饱餐早饭,做好出发准备。”陈龙拍拍谭思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俺们抄他铜锣寨老巢去。看他全德宝四处流浪做流寇还是去讨饭吧!”
“行,我们兵发铜锣寨,那边山还有好几千土匪呢!”谭思虎一扫沮丧,高兴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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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寨,聚义厅
很难得的,今天一大早,雪花停了。门口院子角落里,几株腊梅傲雪怒放,粉红的花骨朵顶着一簇簇白雪,暗香浮动,嗅一口让人心旷神怡。
“又到年关了啊!”倒背着双手站立在门廊下的彪形大汉,暗叹一口气,出神地想着。即便良辰美景当前,怎奈何局势的不堪啊!山前大军林立,山后怒雪封山,粮弹不济,人心浮动,怎一个愁字了得啊!
回想去年的年关,山寨早早的杀了年猪,备了年夜饭,孩儿们也早早地领了花红,见天价的打牌喝酒,听戏唱曲......那正是兵强马壮,踌躇满志的时日。想不到仅仅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