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料到,突破敌人的第一道防线居然如此的容易。基本也就是靠着炮火轰击了十来分钟,步兵们就冲去撵了鸭子——刚刚接防的第三营,还没从打群架的气氛里回过神来,这就遇了袭击了。
打他娘什么的,打?!当官的又不住持公道,凭啥给他们卖命?!去他姥姥的,谁他娘愿意当炮灰的尽管自个留下,爷们不伺候嘞!走了,走了!
此时,在这个鸡尾山,第二团的战士们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担负守备任务的敌第三营逃跑,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先挨炮轰,又被人家步兵追赶,不跑等死啊?!可你第二营的咋也跑的满山都是呢?还大多数都空着两手的,大雪天的,逮兔子呢?!
“缴枪不杀,放下武器!”有如此大好的机会,第二团团长冯三才,参谋长陈子良焉能放过,直接命令第五营、第六营一千多人全体压去,连自己团部的警卫连也被派了出去,完成迂回包抄。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高声呼喊的抓俘虏的声音,到处都是被归拢在各处蹲着的俘虏堆。
可真要说起来俘虏扎堆的话,那还就属一营被归拢的齐整:除却一营长几个当官的,因为聚众斗殴被团部叫去了,其他刚刚躺下的士兵们几乎没有几个能跑掉的。炮击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幸灾乐祸——敌人炮击,三营的要倒霉了。却不想转眼间宿营的树林子就被围了。当震天的“缴枪不杀”声喊起来的时候,心大的还在酣睡,胆小的压根也不敢反抗,稀里糊涂地全部当了俘虏。
“卧槽,团部居然被埋了!弟兄们,加把劲,把洞口扒开啊!”总算一营长几个有点儿良心,心里还念着夏君宝的好,看到被炸塌的山洞,第一时间想着救人,带着部下忙活了起来。
“咳咳——,别管下面了,俺们都出来了!”夏君宝被烟尘呛得不轻:洞穴顶部被炸塌了,既然洞口被堵死了,那就从这炸开的天窗爬了出来。狼狈是狼狈了点,可胜在被活埋了要好啊!不过爬出到地面,入眼的却是四散奔逃的溃兵,被人撵兔子一般跑的满山都是。
“团座,敌人攻来了——”一营长几个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尽管山洞口是纹丝没撼动,可团长看到了俺们的努力了呀!再就是敌人攻势正烈,接下来是守是退,怎么个章程,得要团座拿主意啊!
“嘙,嘙——,俺都瞧着呢,你们容俺喘喘气!”夏君宝擦去脸的泥土,一边吐着满嘴的灰尘说道。洞穴地势颇高,爬出的顶部更是处于山顶附近了。其实此刻放眼望去,整个鸡尾山都看的清清楚楚:一摊一摊的全是凶狠地敌人在看押着自己的部队,山下还有大批奔跑着的敌军在向涌来。让夏君宝满嘴苦涩的是,即便是做了俘虏,底下各个营头的还是泾渭分明,相互怒目而视——这他娘还能打仗吗?得亏是人家进攻的及时啊,否则自己窝里就能相互掐把死了吧!
“走了!”摸出颗烟自顾点,夏君宝站起身拍拍屁股的雪土说道。声音不大,但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句萧索落寞的语气。
“走了?俺们要往哪儿去呀?团座?”一营长几个仰脸有些焦急,底下部队可都还被围着呢!俺们着拍拍屁股走了,算个啥回事么!
“爱哪儿,哪儿吧!老子累了,俺要回家睡觉了!”撂下这一句,夏君宝紧了紧身的棉袄,扭头便走。
“哎这——团座,你不能丢下俺们不管呀——!”一营长几个面面相觑,齐声喊道。
然而,寒风呼啸,雪花飘零,一行脚印翻越了山头,哪里还有团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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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报告到纵队部的时候,陈龙几个都不敢相信——知道鸡尾山相对来说要弱一些,不光守军的兵力要少点,地势也平缓一些,可发起攻击不到半天就拿了下来,还是让大家难以置信。
“冯三才和陈子良也算成长出来了啊,这仗打的可圈可点啊!”谭思虎仔细看着战报,一边看着一边夸奖,“抓逃兵,摸情报,第一时间打掉了敌人的指挥部,我说怎么打的这么顺畅呢!难得的是光俘虏就抓了七百多,行啊,应当记功!”
“靠,拢共一千来守军,他们就俘虏了七百多?这简直是一击即溃啊!”陈龙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本预备他们三天拿下鸡尾山地,结果半天就完事了,弄得俺们这边要加快进度了,这也太快了吧!”
“那就别再感慨啦,俺们的加把劲了呀。”谭思虎也是苦笑了,“吩咐道,命令二团,留第五营守卫鸡尾山,第六营准备随时待命出击。噢,还有俘虏问题,这么多俘虏也是个事儿!”
“让运送物资的民兵队将他们带下去,交给三团第七营处置。”陈龙马在一边补充道,“告诉民兵队刀疤叔,对这帮土匪出身的祸害们严厉些,胆敢闹事的可以就地枪决,不用请示。”
“这——行吧!”谭思虎讶异了一下,知道陈龙对这些土匪出身的准伪军欠奉好感,可直接下令对俘虏开杀戒,是不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