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击炮转移了目标,那是因为能量不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山炮组。三门三炮各自调整射击诸元,在炮长的口令声中完成了炮弹的装填。
“咚咚咚——”三颗炮弹先后飞出炮膛,奔着营门边的那个掩体扑去。
“轰轰轰!”高爆炸弹的动静非常大,剧烈的冲击波将旁边三十米内的人、物都推倒在地,搭建的木材尽管也有海碗口粗细,可在爆炸的气浪中,依旧是被抛到了半空,打着旋往地掉。
“卧槽,卧槽!”等到飞天猫和二孬回身看的时候,哪里还有掩体地堡的存在?一个两三米深,四五米方圆的深坑突兀的取代了位置,坑里还有一处处的硝烟升腾,看的让人都觉得不真实。这要是没有及时跑出来,估计这三团的正副团长此刻也只是各自一股青烟的命运了。所以,二孬震惊地只会嘟囔着一个感叹词了,那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后怕加庆幸。
“这炮是俺们的山炮吧?打得还挺准啊!”飞天猫再次瞄了眼对面的山头,举起胸前的望远镜观看,看了一阵忍不住破口大骂:“鳖孙的,是俺们炮兵营的那些瞎怂,打敌人滴尿(sui),打自家人倒是手黑,草他娘的山炮兵!”
“三啊,快些回来,俺们商量一下撤兵吧。”残破漏风的中军大帐前,草飞面无表情地喊道,似乎在说今晚吃面条还是吃烙饼一样的云淡风轻,颇为笃定了退兵这件事。
“啥?撤兵?咋撤?俺的部队可一大半都在进攻着呢?”飞天猫总觉得二哥估计是伤到了脑子,这两天醒来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是这么不着调的开口就是吓死人。
“大半在进攻?你想多了,很快就会没有了。”草飞居然还似乎笑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山,揶揄道:“山的两个连已经完了,驻守的连队都快被炸散了......溃散是迟早的事儿。”
“俺还有迂回部队——”飞天猫再次回身观望,只见山敌军已经跃出战壕发动了反击,居高临下,杀声震天,在三倍多的部队的冲击下,自己的两个先头连连跑都跑不及,脑子灵活的倒是干脆丢了武器。抱紧了脑袋往山下滚,以期能保住一条小命。但这百米的滚落,即便是活着也只剩一口气了。山下的机炮连早就被山山炮炸的四分五裂了,现在人家的迫击炮是追着驻扎的两个连在炮击,可怜山脚谷地里光秃秃的,压根也没有藏身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的等着炸弹落在头!
“轰轰轰,轰轰轰——”好像是在特地回复飞天猫一样,左右两边山谷里接连爆发出了持续的轰爆,听声音绝对是大威力反步兵雷的引爆声。
“哒哒哒,哒哒哒;嘚嘚嘚,嘚嘚嘚——,吧勾,吧勾——”爆炸声未曾消散,爆豆子一般的枪声大作,两边山谷几乎同样的几百支自动武器在欢唱着,用脚趾想也知道:尚未从爆雷的打击中回过神的队伍,死伤会相当的严重的。更何况,自动武器里还夹杂着沉稳而富有节奏的三八步枪点射声,在神枪连的精准点射下,但凡是大小军官、机枪射手、掷弹筒手、胆敢回身反抗者,一个接一个地扑街路倒在山谷里。
“嘀嘚哪嗒,嘀嘚哪嗒——嘀——”激越的冲锋号首先是从两边山谷响起的,这节奏可不是当初商量好的进度,按照原计划,起码还要等正面打垮了山谷里的伪军,反过头抄敌人迂回部队的后路的。可见到伪军实在太脓包,遇到地雷就被炸懵了,稍一打击就溃散放羊了,警卫营营长孟超,副营长陈可运,指导员李强,哪一个也不是吃素的,把握机会,当即就命令司号员吹冲锋号,一口气就把计划进行到了底。
“吹号,让部队不要停下,一口气收拾了这帮鳖孙!”冯三才也善于因时变化,马做出总攻的决定。四个司号员一字儿排开,鼓起腮帮子铆足了劲吹响冲锋号。
“杀呀——”山两个营的战士齐声怒吼,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如猛虎下山,庞大的气势就吓得山谷里留存的伪军簌簌发抖。
“缴枪不杀!”“放下武器!”左右两边也冲了出来,汇合山下来的主力,一下子就三面包围了残余的伪军。在喝令声中,伪军们纷纷举起双手跪倒在地,将手中的武器丢弃在路旁。
“炮兵,封住营门,别让敌人前接应。”陈子良一直在炮兵阵地直接指挥,一看军营里居然在集合队伍,他果断下令道。
“快快快,带不走的就不要了,俺们走!”看着不断四处爆炸的炮弹,盖山河也慌了神了:敌军已经一口气冲到了营门口,弄不好就会直接杀进来,被缠住了可就脱不了身了!
时北风呼啸,天空彤云密布,似乎老天也要来凑一脚,在一阵窸窸窣窣的豌豆糁子冰粒之后,居然纷纷扬扬地开始了飘雪。
“大哥,俺的队伍——都快全完了!就剩下这么点儿人,咋整呀?”看着集合起来的大半个营的残兵,飞天猫急的直跺脚:两千多人啊,半天的时间,仅剩下四百来人了。
“知道,知道呢!”盖山河过去抱了抱他,“你看老二那边,人数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