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加把劲,把伪军二狗子赶出去!”董大虎卖个破绽,闪身避过扎来的刺刀,顺势刀势一撩,就那么白花花的刀光中,飘飞出一股血箭去。然而董大虎却没有闲心管他的死活,他大声招呼着,让随行的连队加紧行动。
可是世的事就是如此,你越是希望加快脚步,却越是容易出状况,尤其是对方人数并不比自己少的情况下。
“杀呀——,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突然,从阵地中央一处简易的指挥壕下,飚射出瓢泼大雨一般的子弹,将战壕里厮杀在一处的几十对战士纷纷扫倒。开火的人已经红了眼,根本就不加区分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只要是够得着的一律干掉。
“啊——,你妈那个巴子的,连老子也打?瞎了你的狗眼啦!”奋力阻挡的一个大个子伪军士兵破口大骂:敌人杀过来,就算是不帮忙,也不能这样帮倒忙吧?靠近中央阵地,明显黄布军装的皇协军要远多于土灰布的土八路啊!狗日的也下得去手,大部分是俺们的弟兄啊!
“开火,开火!妈妈的,不管是谁,胆敢靠近爷爷的指挥所,一律格杀勿论!”指挥所里的伪军营长铁青着脸色,神经质般地高喊着,压根不分敌我的状况,只求力保指挥所的安全。
“顶住,给老子顶住!快,再去一个排!”另一边,伪军副营长集中了将近一个连的人员,靠着前面牺牲赢得的时间,他倒是反推出了一波反攻,堪堪和疯狂的土八路搅成了僵持:战壕太小,山头太窄,两边正面接战的人数不多,只能是一个排一个排的往里添油。
虽然靠着部队过半的伤亡,勉强维持住了这百十米的战壕,可暂时稳定依旧是岌岌可危。毕竟八路军已经打出了气势,占据了战场主动,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手榴弹也能飞个通透,砸出一条血路来!而伪军十分明显的已经到了胆寒的境地:机关枪打得毫无节奏,颠三倒四,一排子子弹一扣到底,十颗子弹能打中一两个人就算是走运了。而另一边的惨烈厮杀,刺鼻的血腥实在是怕人,尽管勉强按照命令往起,可厮杀的战斗却是缓缓不断地向着指挥所靠近。增援的伪军战士脚步是越来越慢了!毕竟都是人啊,见到惨烈生死的选择,谁还不心底打鼓一样的恐慌颤抖!
“方震江,你们二营不要歇着了,准备去接替一营。”杨三强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着,尤其是三道梁阵地中央的激烈战斗,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老八路也为之动容。所以,顾不得前面二营刚刚被换下来的状况,他喊来二营长命令道。
“是!俺马集合队伍!”二营长方震江紧了紧武装带,朝着一个山坳跑去。他二营打的是头阵,连着耗了伪军大半天,伤亡了五十多个战士才把一营送到了山脚。可现在明显一营也遇到了更加严重的困难了,要不然团长不会这么快启用正在休整的二营的。
简单地清点了人马,补充了弹药,二营全体朝着三道梁山脚奔去。至营长,下至伙夫,都默不吭声地奔跑着,十几个轻伤的伤员也简单包扎了伤口,追在队伍后面,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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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榴弹——,呃!”战壕里董大虎刚刚拉响了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就看到了对面山下密密麻麻涌来的土黄色人群——伪军的援军到了。更远处,更有无数的屎黄色人影正在反击三营的佯攻部队,那么大坨的屎黄色鬼子,绝对不是原先守卫二道梁的那个中队,鬼子也了援兵了。原本打得十分轻松的三营,现在在节节后退,伤亡不断增加!
“嗖,嗖,嗖——轰轰轰!”山下伪军的援兵未至,一阵阵黑点先飞落了下来,迫击炮弹尽管打得很是凌乱,炸得山头全是烟尘,可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是十分的不一般:此刻,四顾茫然的董大虎就在判断取舍着,敌人增援来的太多,他权衡着要不要先撤下去。可一旦撤下去,前面的牺牲就白瞎了,真正是功亏一篑!可不撤,说实话他心里是没底的,毕竟人家伪军都展开炮击了,起码来的至少是一个团级的单位,不可小觑!
“弟兄们,俺们的援军到了,把土八路打回去呀!”伪军副营长哇呀呀地开心地大叫,他也看到了山下的增援部队了,不过这炮弹打得有点忽悠,吓得一头钻到了指挥所里:“妈拉个大孙子的,往哪儿乱丢炮弹呢?这打炮的手艺,师娘教的吧——”
“副团长,中间那段好像还有俺们的人,俺们这炮击是不是往两边稍稍?”山脚的炮兵阵地,一字儿排开了十二门小钢炮,炮兵连长指着对面报告给骚包拉风的草飞听。
“稍稍?稍他娘个脚的稍!杜歪嘴的一帮废物,连这么个小山头都守不住!还让老子跑步增援,我呸!”草飞这才拿下了眼睛的望远镜,撤了他独立山石的“伟岸”身形,骂骂咧咧地暴露了本色:“管他娘那个脚的,给老子尽管轰!轰死光了算逑!”
于是,十二门小钢炮又再次忙活了起来,炮兵们此起彼伏地校正、装弹、捂着耳朵蹲下,忙得不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