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可把你们给盼来了!”杜歪嘴的第一句话,说着就潮湿了眼窝子,受感动了!师部的命令是说三天以内,现在,这不过才是第一天将晚,高团就已经赶到了封门口关外围,他这救兵来的是久旱逢甘霖啊!自己虽然受了点伤,撤到了后方,可自己的第一团还在封门口北面阵地煎熬着呢,一个礼拜,整整死伤一千多弟兄,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啊!所以,他感受到了高团的诚意了!
“啊呀呀,杜哥你这是受伤了啊?俺们自家兄弟,用不着这样客套啊!您这应该在家里好好歇着呀!可不敢扯动了伤口!”花花轿子人抬人,杜歪嘴客套,带着伤亲自出迎,高国良自然也不能怠慢了。只是,俺能告诉你俺们行动是做给日本人看得么!
“皮肉伤,不碍事!”杜歪嘴颇为不好意思地尴尬地笑着,他这是倒霉,炮弹炸到了门外,没挨着炮弹,倒是被炮弹崩起的石块给砸到了,头开瓢,左手膀子喇出一道四五寸的血口子,也许骨头还受点损伤,疼得不能拿东西。“你们来了就好了!娘的,这次俺要活剥了对面的那帮土八路!”
“吔?土八路?”一边的草飞好奇怪地发出了一声疑问,“土八路啥时候也有这么强的攻击力了?杜团长,对面到底来了多少土八路啊?”盖山河团经历丰富,从土匪起家,混过晋绥军,扎堆皇协军,当然也跟着土八路县大队干了一段时间的,基本还是很清楚土八路用的是些什么货色的武器——嗯,大刀梭镖是常配,单打一、老套筒,汉阳造就算是硬货了,当然,子弹还得数着颗的打,训练还只能是瞄空枪,刺刀见红倒是玩儿的挺熟溜。就一个字——“穷”!所以,指望这样的部队轻松打得杜歪嘴屁滚尿流的,自己个还弄得要死不活的,起码草飞是不大信的。嗯,除非土八路了三倍以的人,那得来一个整师了。这,可能吗?!
“唉,一言难尽!”杜歪嘴许是伤口又疼了,抽搐了一下嘴角叹道:“原本,俺也没拿这些个土八路当回事,估摸着对方也就一个团的样子,两三千人,顶天了。俺想,以俺们这刚满编,装备一新的齐装满员团,怎么的也能打个平手吧。好歹俺们还占着地利优势呢,俺们守外围的三道梁,土八路进攻,没那么容易吧!”
“对啊,土八路俺们也知道啊,团一级的话,最重的武器也就三四门迫击炮,几挺重机枪,顶天了呀!咋还把你杜团长给伤了呢?”草飞张大着嘴,好奇宝宝的模样,丝毫也不顾及杜歪嘴的尴尬。
“咳哼,老二呢倒是别插嘴,让杜哥好好说说,你几个好好听着,俺们兴许就能碰!”高国良从背后用手指捅了老二一下,这个炮仗嘴,啥都敢乱说。噢,你还知道土八路,要不要告诉人家俺们曾经也是土八路啊?!憨头!
“嗐,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俺们对面进攻的可不止土八路一家,后面俺们才知道还有一股晋绥军也在后面。两家怎么的就弄到了一起,土八路前头进攻,晋绥军后面放炮,这不就——嗯哼!”杜歪嘴有些懊恼地说道:“据皇军炮兵专家检查,那可是正宗的75山炮,阎锡山太原厂的仿制日本九四式75mm山炮,威力杠杠的!”
“呃——,居然还有晋绥军掺和进来了呀!”草飞怕自家大哥没听清,特地重复了一句,转眼看着高国良。
“进来就进来了呗,反正有皇军做主,俺们跟着就是咯!”高国良知道草飞看他一眼的意思,他真怕这个缺心眼的二弟,再说出什么知道晋绥军的话来,所以赶忙搭腔。
“那倒也是,烙饼要吃,稀饭还是一样的要喝。烦不了他晋绥军、土八路了,奶奶的,干就是了!”草飞点点头,完全同意大哥的意见。
“瞧俺,就这么在路边跟几位唠开了,嘿嘿,真是对不住了!”杜歪嘴有些羡慕高国良,手底下好几个生死相交的弟兄可以分担,“走走走,家里酒席应该备齐了,俺们哥们接着桌唠。”
客气一回,一行人重新马,奔着二分关杜团驻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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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得啦哒,滴得啦哒,滴——”激越的冲锋号里,两个连的八路军舞着雪亮的钢刀冲出战壕,分南北两队直扑山坡两端。刚刚晋绥军的十几发炮弹压制了三道梁的重武器,正是发动冲锋的好时机。
其实草飞说的没错,八路军现在是空有拉起的二三十万人马,却是粮弹两缺的局面,尤其是趁手武器,即便是有了枪支,也是没几颗弹药,真真是数着颗数开火的。
而且,据说八路军最大的兵工厂,位于山西省黎城县的黄崖洞兵工厂,已经被敌人发觉,经常有特务进山进行破坏,影响生产。而到了1941年的11月9日,日军更是集中一个联队五千精兵攻打黄崖洞,直接逼的兵工厂停产转移。让各部队的军供雪加霜。
虽然这个压制的间隙也只有十几分钟,可时间已经够了。呐喊着狂奔的八路军战士,高举着大刀爬向山梁,尽管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可毕竟是向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