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队渡河的渡河,突围的突围,可日军仍旧未肯轻易撤去周边的封锁。封锁圈里,东西两个包围圈内来回两三次的拉网式清剿,基本也肃清了四处隐藏的溃兵。
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从5月7日开战一直到5月27日撤兵,整整20天的时间,仅靠着山里的野菜野果、草根树皮是绝对撑不下去的。所以很多溃兵都是最后没办法自己主动跑出来投降的,做了俘虏起码还能混点粮食进肚子,哪怕是死了,也要比饿得吃土强吧!
一场中条山战役,二十六万**部队死44万人,被俘3,7万人,加上失踪的,损失几乎达到了八到十万人,这是无论代理的一战区长官何应钦,还是老长官卫立煌都没有想到的。而同时,日军的伤亡就很微乎其微了:按日方数字仅战死673人,负伤2292人,即便是算上伪军的伤亡,双方的对比也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二十比一。也难怪蒋介石都大骂此战乃是“抗战史上最大之耻辱“。
然而即便是一场完败的战役,也涌现出了许多的勇敢抗争,不屈全节的事迹。从第三军军长唐淮源上将,到第98军军长的武士敏中将、第八十军新编第二十七师师长王竣中将、第三军第十二师师长寸性奇少将、第二十二师副师长梁希贤少将、第二十四师参谋长陈文杞少将等六名将军,率部奋起抗战,或战死,或杀身成仁,谱写了中**人的热血军魂。
无边的滂沱大雨哗哗落下,犹如老天在为死难的军民恸哭哀悼。苍茫的雨幕笼罩了中条山的每一道山梁沟坎,洗涮着这人间的不幸。
战幕落下,再去追责什么原因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意义了。抗战以来,从1931年的“九一八”,到上海会战、南京大屠杀,忻口会战、太原会战、武汉会战除了一个虎头蛇尾的台儿庄战役,中**队已经失败的麻木了,完全就是屡战屡败地在苦苦坚持罢了。
后人有一个假设,假如日军不去偷袭珍珠港,而是一门心思的全力争夺中国大陆,估计日军还真能玩一出“蛇吞象”的戏码。然而,历史却是一条单向的不归路。日军选择如此,也注定了日本的国运如此:非正义战争,主义,好战必亡,概莫能外。也说明日本岛国狭器量局促,缺乏具备国际视野的战略大家。
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十来天的训练磨合,新编组而成的部队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战斗力了:崭新的武器,精神的军装,管饱的饭菜,还有军饷可拿。官兵一致,没有残酷的体罚,第一次那些来自**的弟兄,感觉到了自己这兵当的“算个人”!
晚上的夜校,纵队的政委、队长能亲自抽空来教识字,讲形势平时那些长官一点儿也不凶,反而关心能不能吃饱吃好,口味如何这些问题,实在是让大头兵们受宠若惊。不过,看看那些身边的护乡队“老兵”波澜不惊的举止,甚至还能和长官争论,说对了长官还会主动道歉,就知道这官兵平等在此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官面文章,而是实打实的就是这样相处的。这让他们大呼稀奇之外,也十分庆幸加入到了这样的队伍,能活出个人样来!
“部队的精神头很足啊,训练的热情很高,好现象。”陈龙蹲在山洞的门口,看着山洞里一个排一组的俯卧撑训练,很是高兴,对走过来的曲缙云说道。
“吃得饱,穿得暖,拿他们当人看待,不欺负体罚,官兵平等这可都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啊!没理由不奏效的!”曲缙云递过一颗烟来,自顾点上说道:“士兵的要求不多,都是淳朴善良的农家子弟,拿到发下的大洋都高兴坏了!”
“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俺们可不是那些旧军队,拿人不当人。”陈龙吧嗒两口香烟,转移了话题:“特战队都撒出去了,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啊?”
“黄河岸边上几乎所有的渡口都驻扎了鬼子和伪军,正在抓丁抢修工事呢,估计是要完全封锁了。”曲缙云面色有点忧虑,黄河渡口封锁了,可对中王山区的商业大有影响。
“大队的鬼子向西、向北去了,据队员们报告,这些鬼子都带着很多的辎重,估计是去了就不回来了。”曲缙云继续通报着,“俺们这边,也有鬼子从南边大道通过,奔东去了。”
“没有注意到俺们这边,看来俺们的潜伏还是很成功的。”陈龙默默的点点头,心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前两天鬼子的飞机还是没少,来来去去的可没少侦查。我们呀,还是不能太放松了。”曲缙云倒是叮嘱了一声,“还有万古泉那个家伙,嘈嘈着说我们现在有部队壮大了,反而倒成了缩头乌龟了,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拿党性原则说事,跟我上纲上线地吵了一上午。烦死人了!”老曲有了烦心事,也只有找陈龙倾诉倾诉,对其他还不好说,怎么也得维持他政委的形象呢!
“他懂个屁!一个只会喊口号的夯货。”陈龙不屑地吐了口吐沫,顺手把烟蒂弹飞了出去,“他不要想着给俺搞事,真要瞎胡闹,俺可是会把他关起来的。到时候你不要打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