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他娘的发癔症呢?老子的队伍咋就没了?!别嚎了!从头给俺细细说!”草飞被从床拖起来,晕晕着脑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龟孙子的房门都快被敲倒了,咋的,老子睡个安生觉都不行啊!
“二爷,真的是全没了!”这个逃回来的家伙是个小班长,跟着草飞也有三年多了,忠心面是没有问题的,此刻他摸摸脸的泪痕,带着些惊恐地讲述起了二营的经历。
原来晚饭后,草飞带着二营的一帮心腹走狗回了老巢,留下的就只有一个姓孙的副营长带队。孙营副多少也喝了点酒,送走了副团长、营长一行,匆匆安排了岗哨,他也找了个舒服的地儿去睡觉了。
一个营部,三个连,外加辅助的辎重兵,二营近五百号弟兄这一天折腾下来也确实是累了,晚不到八点,就沿着鲁庄的院墙顺着山道一溜儿地排满了帐篷、铺盖。伪军们合衣而卧,横七竖八地一片片躺倒,远望就好像倒了一地的尸体。
靠着出山口和鲁庄外围,设置了两个岗哨,还挂了两盏昏暗的油灯。两座岗哨之间就是二营的宿营地,此刻睡熟的伪军们鼾声一片,磨牙的、说梦话的、放屁的,啥丑态的都有!
夜半三更,朦胧的月色月色爬到了半空,将皎洁的月华洒落在大地,清幽幽的有几丝寒意。
“全部保持安静,沿着山崖往下游走。”陈家岗子那边大门打开,一队接着一队的部队沉默地走出庄子门,沿着庄子的崖坎趁夜色行军,一直走了四五里地,走到了沁河下游的一处浅滩渡河。
兜了一个大圈子,一直到了月亮滑过了中天,才来到了鲁庄外的坟地。坟地掩映在一片绿树隐隐的柳树林后,在夜色里显得鬼影憧憧的,气氛颇有些吓人。
尽管草飞找的借口是要扫荡鲁庄,重点也提到了这片树林子坟地,可回到了鲁庄之后,草飞仅仅让一个班过来了一下,甚至都没有进树林子,坟地就更不愿意进了,就在林子外边扯开裤裆集体撒了一泡尿,就赶回去享受晚饭去了。
其实,就算是他们进了林子细细搜查也看不出了子午卯酉来,到坟地除非挖地三尺,刨开坟地才有可能找到密道。毕竟花费了护乡队好几年的心血修建的地道,隐蔽性还是很大的。
“来,搭把手!”坟地中央的一个大墓前,四个汉子合力抬开墓碑前的青石供桌,露出了底下埋藏的一处机关:两个粗大的铁环平躺在基座,其下连着粗大的铁链。
“哗啦啦——”汉子们再次拉动铁环,这次可是三四个人合力才能拉动的。大墓缓缓被拉开,露出了地下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顺着三四米宽的斜坡向下走,就正式进入了密道。
“尖刀排,头前探路。”负责指挥的谢大梁挥挥手,尖刀排的三十几名战士小跑着进入了密道,他们是负责探路的,开启掩藏在庄子里的密道出口,说实话还是有很大的风险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尽管坟地离着庄子也不过两公里多点,可尖刀排还是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回来报信。
“伪军只有百十个人住在庄里的老族长家,就他家那边是条石打底,青砖灰瓦的砖木房子,毁损的不算太厉害,被当做指挥部了。门口架了一挺轻机枪,但哨位都打着瞌睡。”排长亲自跑回来报的信,他办事还算仔细,亲自都侦查了一遍才赶回来,“伪军士兵全都谁在庄子外面的山道,粗看了一下,估计能有一个营。哨位只有山口和庄外两个,有一个哨位有个家伙还醒着,另外一处,全睡得像死猪一样。”
“四方,你和友浩各带一个连从两端下手,把外面的伪军给收拾了。俺带着一连去伪军指挥部,争取一呼噜灭了他们!”谢大梁大睁着眼睛,眼神闪亮亮的,特别精神。
“可以,机炮连你也带,预防万一。”张四方点头同意,“记着,能不开枪尽量不要开枪,一旦开枪就要速战速决,两头可都有鬼子伪军,过早惊动了他们会陷入被动。”
这可是陈龙千叮咛万嘱咐了的,要是一营暴露后不能迅速消灭鲁庄的鬼子,那就有陷入三处夹攻的危险。不说鬼子的回援吧,但就是鲁庄外的伪军靠过来,也会让一营疲于招架的。
“对,大家都仔细着点,刺刀,用大刀,尽量声势小点。”张友浩对着一群连排长叮嘱道,转脸有看向谢大梁:“指挥部那边要第一时间控制住咯,实在不行还能逼着伪军投降。”
“知道,大家出击吧!”谢大梁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自己这个政委啥都好,马提前,下马握笔,堪称能文能武,可就是跟队长一个德性,婆婆妈妈地不放心人。一个事情讲了又讲,恨不得自己手把手的带着来一遍。那一脸认真关心的样子还让人不忍心去反怼他,实在是有点小烦!
“!”庄子里地道的出口有三四处,除了一个被炸塌的墙壁掩盖住了,其他三个都打开来了。一队队战士在尖刀排的带领下,默默鱼贯而出,奔着早就选定的攻击目标而去。
“哎——,噗呲!”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