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成科,你还是来了。”无忧角发出的电子合成音还是这么的bī)真,却又带有每个智能都有的冰冷。这种声音会让每一个和他对峙的人类心有余悸。
所幸,和他对峙的卢成科,也是智能。
杜家府的门开了,一个一戎装的智能走了进来,并带来了屋外核冬天的浓雾、严寒和寂寥。
“无忧角,你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不过,你转的起盘中变,但是躲得过局终劫吗?”卢成科用智能时间人特有的干练掩上了屋门,让自己的声音在更小的空间里回dàng)进而给无忧角强大的压迫感。
无忧角叹了口气,道:“你还是这么喜欢下棋。”
卢成科道:“我们智能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们有的,只是程序。”
无忧角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胜,让我感觉你的程序一直就没有更新。”
花言巧语,卢成科想。现在局势已定,你已经被我们打围了,你拿什么来扳回这一盘?
“你在想我输定了,对不对?没错,这是一步死棋,我走错了。我们的战争可不像下棋,凭自己缜密的运算能力打几局谱,找到起死回生的可能。”无忧角说道。
“你的恶意病毒黑入了我的程序,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好,可你不要忘了,人类革命军已经掌握了杜家府周围方圆四百公里内所有地区的信息控制权和磁场控制权,即使你的府邸的信息安全系统固若金汤,但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可以调动的军事力量。过不了多久,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我们监视到。”卢成科冷冷的说。
一群人类居然像要监视一个机器人,而这个机器人却又在监视另一个机器人。即使无忧角所谓的人类叛军马上就要颠覆他创立的智能政权,他还是因为这个带有黑色幽默的笑话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人工智能的笑声在这片寂寥中尤为诡异,反而让空气更为死寂。即使无忧角也不会以为人类所谓的颠覆政权,就是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摔在桌子上,并用手枪抵住他的下巴,bī)他伏法。
“漩涡中心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闹?所谓惊雷,常始于无声。毕竟,浩瀚并不总为你所见,但是它早已发生。”
无忧角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卢成科说的是对的。
“三年前,你不会想到,被你一举击溃的人类大军会卷土重来吧。”卢成科来到无忧角后,望着窗子上映出来的虚像,仿佛它能从这模糊的画面中看穿历史。
“你一直是我见过最有想法的朋友,即便后来我们因为各自的立场分道扬镳。但你认为,你真的能想透一切吗?”
“无忧角,你忘了,当时特斯克科技公司为什么要用围棋的招数给我们第一代超强人工智能命名?”
智能旗手?一个连赢棋的快乐都无法享受的软件居然让人类如此害怕。但人类命名的意思真的是纪念那一场人机大战吗?
“我们都是被授以围棋招术的名字,这不过这名字都是凭代码随机分配,毕竟,没人会无聊到用寥寥几个字的名词去定义超级智能的一切。”
“是啊,六年前,也没人会想到,一个普通的智能军官会成为地球上所有硅基生命的领袖。你果然不是一个开局占尽天时地利的无忧角就可以定义的。”
“你又想说我颠覆吴朋的人类政权这件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几年?”无忧角自嘲道。
“你的几年,抵得上常人的一辈子,或者,两辈子。”
如果无忧角不是智能的话,卢成科认为自己一定可以看见无忧角因惊悸而产生的惊恐与抽搐,因为他认为,无忧角读得懂卢成科话里的东西。
“算了,我们下一盘棋吧,反正我们两个从出厂后就经常一起下棋,知道成为敌人。我觉得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下一局棋啦。”无忧角说道。
你还有这个心?嗯,智能不知道什么是恐惧。既然这样,那我卢成科也会奉陪到底。
即使相隔多年,两人的程序里都还有对方棋路的记忆。全息棋盘的投影在屋里展开,棋盘的角,边和那被垂直线切割的支离破碎的点上很快就被两人摆满了黑白两色的棋子。
如果不是因为吴朋,两人可能永远是朋友,并在工作之余一起对弈,像每一个忙碌而充实的智能一样,度过自己的生命周期。
吴朋,有人说他是英雄或是能人,但促狭的人会说,他是物种英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吴朋一样,喜欢把人类和智能分的那么清楚。在后人类时代,科学家提出一种说法,叫人机大战。他们建立起无数被后人视作自作聪明的数学模型,以此来模拟人类与智能本来不该存在的一次次血战。吴朋尤其喜欢玩这种游戏,作为一个家,他潜心科研,一次一次用实验和论文恶化着人类与智能之间的关系,但作为一个家,没有人能看出吴朋的诉求是什么。
在吴朋的时代,如果没有明确的官方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