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门扉被推开,白发的身影站在了门前,迎接着满堂数十,数百双眼睛的注目。
脚下是一条通向前厅的道路,而道路的尽头,鹰钩鼻女推事目光炯炯。
深吸一口,锐雯举步向前,
哒,哒,哒
虽然被拘禁只有两天,但是这两天她过的却并不算好。
冰冷的地板,狭小的窗栏,这一切都让她心中压抑,
再加上并不怎么适宜的饭菜,与被束缚着不怎么灵活的双手,
短短两天,就让她的精神有些萎靡。
但是尽管如此,在踏入门厅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还是依旧挺直了背脊,高高的扬着头颅,束在脑后的短发辫随着她的脚步,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似乎在向所有人说着她的坚定。
门厅关闭,
将外界的光线隔绝,
大厅再次笼罩在阴影之中,只有天顶上的窗户与垂落的吊灯洒下昏暗的光,经过亚撒夫妻的时候,她向面露担忧的他们挤出了一个笑容。
然后站上了审判席。
“咳咳。”看到锐雯站定,鹰钩鼻女人轻咳两声压下了大厅内的低语,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了她的脸上。
“你被本庭传唤,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知道你的名字。”
“我?黛达。”面对推事的发问,锐雯平静的回应。
“不,不是这个。黛达是艾欧尼亚人的名字,我想知道的是你在诺克萨斯的名字,或者说...你的真名。”
“我就叫这个。”面对推事,锐雯认真的说道:“我不太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莎瓦妈妈为我取了这个名字,所以我现在就叫这个。”
锐雯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落入了满场所有人的耳中,也引起了他们的议论,
“假的!”
“一定是想要借此逃避审判!”
“你看她那奇怪的口音,我的天呐!”
“是真的,推事!”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莎瓦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转头看过大厅的所有人,然后看着鹰钩鼻推事说道:“她失忆了,我和亚撒都能为她作证。”
“还没有到您作证,老妈妈。请先让我把话问完。”
“你问吧。”冲莎瓦使了个安心的眼色,锐雯轻声道:“不过如果你要问之前的事情,那么我真的很抱歉。”
“好吧。”目光与锐雯对视了三秒,推事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开口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嗯...黛达。”
“上一年的秋末。”
“你是怎么来的?”
“是莎瓦妈妈带我回到这里的。”
两人一问一答,推事将目光看向了莎瓦,“是这样么?”
“是的。”莎瓦再次从座位上站起,听着周围低低私语说着不信任的话,她决定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那是一处战场,就在...向西通向山外的...一个岔口那儿,我本想去山外的镇子里弄些吃穿用的东西,然后无意间发现了黛达。”
“那么...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推事继续问,莎瓦继续回答:
“嗯...那里有很多人,有艾欧尼亚人,也有诺克萨斯人。但是他们都死了。”
“喔——!”
莎瓦的话引起了无数人低低的惊呼,
艾欧尼亚人,诺克萨斯人,统统都死了,
这发生了什么,似乎无需多说。
“一定是她!”
“处死她!诺克萨斯的恶魔!”
“不能饶了她,让她为那些死去的人陪葬!”
议论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呻吟大了很多,许多回忆起前不久诺克萨斯人入侵场景的人都忍不住的提高了声音,
这让推事有些皱眉。
“不是这样的!”听到这些言论,莎瓦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两个八度,洪亮的声音震的大厅嗡嗡作响。
“你们不知道,当时下了一场大暴雨,然后那里好像发生了泥石流,我看到黛达的时候,她浑身都是血和泥,已经陷入了昏迷!”
“好了,我大概知道了。”抬手压了压,推事冲莎瓦点了点头:“那么就是说,你觉得是泥石流造成了那场惨剧?”
莎瓦点点头,
“那该怎么解释你所说的发现她的时候身上带着的血迹?”
“呃...”莎瓦的突然没了话,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呃呃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将脸憋的通红。
“那些先暂时放下。”
就当莎瓦与站在审判席的锐雯以为推事会以这件事大做文章的时候,推事却突然将话题转了回来,
“今天开庭是为了素马长老的案子,黛达,我问你,御风道馆一案案发的当夜,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