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忍不住提前动手了。
可是计算着时间,她又忍了下来,不断的深呼吸着,在心中默念道:“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不将你砍成八段,就难解我心头之恨!”
从几个诺克萨斯人的对话中,梅目早就知道了,明天他们就会抵达艾欧尼亚南部的港口,
若是坐上了开往诺克萨斯的军舰,到了诺克萨斯人的土地上,她能脱逃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若是真的被关押到不朽堡垒的地牢中,恐怕她的一生就要彻底葬送在和审讯员的斗争之中了。
那样的生活自然不是她所愿意接受的。
她是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
在苦说身死,狂暴之心凯南不知踪影的情况下,她就是掌握着整个均衡教派正统传承的唯一之人,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回到均衡弟子的身边,回到女儿的身边,把均衡传承的秘忍术、奥义忍术传给弟子,
所以她万万不能被困死在诺克萨斯。
所以今夜,就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有注意到,
自离开诺克萨斯军营之后,负责看押她的尤里安就没有合过眼,
六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即使是她,若是这么长时间不休息,也会变得困顿不堪,因此丧失一部分警惕。
而她为了今夜的计划,也早早的在离开诺克萨斯营地那时起就开始布局,
尤里安没有为她带上锁具,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六天的时间,她不声不响的让尤里安无法入睡,一旦看到他有要睡眠的迹象,她就做出一些小动作来吵醒他,
她也看着尤里安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到现在的略带几分浮躁,
她知道,今夜是一个机会,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便趁着众人围在火堆前烤火的间隙,借着饮水将藏于齿缝间的一个小小的毒包丢入了水囊中,然后在德洛为她倒水的时候,稍稍展露了几分诱惑的风情,
果不其然,这个总是用异样眼光打量她的人毫无防备的便让混了毒的水流入了铁锅之中,然后随着煮熟的食物,进了众人的肚中。
她的计策眼看就要成功了,
毒包里装的是艾欧尼亚独有的一种植物提炼出的毒素,无色无味,却致命异常,
在入体之后,只需两个时辰,便能无声无息的杀人于梦中。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
作为一名忍者,随时都会面临生死的危机,甚至成为俘虏也是常有之时,
为了不泄露情报,每一个忍者都有独特的杀人与自杀之法,
而她就在牙齿的两端分别藏了两个小小的毒包,一边是瞬间杀死人的剧毒,一边是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
眼看着所有人吃下了染了毒的晚餐————尤其是尤里安,
梅目之所以没有选择用其他办法,而是选择了用毒,究其根本便是因为尤里安的存在。
这个年纪轻轻的诺克萨斯人,有让她忌惮不已的实力,
即使到了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也不敢贸然发起攻击,只能选择这样略显黑暗的手段。
只是没想到,就在计划开启前夕,那个德洛,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将她束在了树干上动弹不得,
这让梅目又气又怕。
她气的自然不是这副手铐,
作为忍者,她有无数种方法从困锁中脱身,那是独属于忍者特有的方法。
但是她能从镣铐中脱身,却没有把握从尤里安手下脱身,
作为执行修枝任务的暗影之拳,梅目这么多年奔波于艾欧尼亚,足迹遍布大陆的各个角落,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识过,
她一眼便看出了德洛眼中流露出的银色,
她害怕这个男人会对她下手,更害怕尤里安会对此置之不理。
虽然在她心中,这个斩杀了劫,救下了女儿和均衡教徒的男人有些不同,但是她却也并不能因为这点便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诺克萨斯人。
在她心中,尤里安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
他既有放过女儿阿卡丽和均衡教徒的仁慈一面,也有与阿卡丽做出交换毁掉均衡寺庙的冷酷一面,
这样一来,她还真担心这个男人会对德洛的行为置之不理,一旦她真的忍受不住提前暴走,
就会让她拟定好的计划功亏一篑,到时候面对尤里安,会平添许多变数。
这是她不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事情!
所以尽管被束在树干上动弹不得,梅目还是死死的咬着牙,憋着火看着尤里安。
梅目心中所想,尤里安与德洛自然不知,瞥了一眼满面怒容的梅目,尤里安犹豫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