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无果的突击被粉碎后,抵抗军的抵抗在逐渐衰弱,
人数上的差距使得诺克萨斯人可以轻松的围困着消耗他们的体力,直至体力耗尽被长矛刺穿身体。
提瓦瑟的麦伊最先倒地,作为贵族的庶子,他更擅长指挥而非精于武力,可是在这样四面围攻的情况下他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便被一支阴暗处射来的弩箭命中了胸口,一言不发的翻倒在了地上。
而随着麦伊的倒下,抵抗军开始了大规模的伤亡,抵抗军的高层贝肯,兰德斯,尚赞的科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一直到斯维因的大纛移动到双方交战的前线时,原本近千人的抵抗军已然寥寥无几人。
“咚——”大纛沉沉的落在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护卫在大纛两旁的士兵缓缓让出道路,骑着一匹深灰色战马的斯维因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上前。
斯维因的脸上,永远是那副万年不化的冷漠。披着一件大氅,里面是灰黑色的外套,再下面是一件贴身的护甲,披肩的斑白长发被雨水打湿,黏成了一缕一缕贴在了脑后,一双锐利的眼睛不怒自威。
缓缓轻扯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停下了脚步,四五只亚龙犬从军阵中窜了出来,绕了两圈停在战马两侧恶狠狠的注视着前方,血淋淋的犬齿上,依稀可见鲜红的血肉。
这些流着龙血的犬,栖息在诺克萨斯都城北面的旷野上,是凶恶的群居猎手。站立起来足足一人高的高度即使是两三个士兵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不论是看家护院、战争搏杀,还是执行军事行动都是一把好手,因此每个贵族都会驯养几只。
他也不例外。
斯维因冰冷的目光扫过已经近乎彻底放弃等待宣判的艾欧尼亚士兵,最终落在了不远处被围困住却依旧在奋力顽抗的百十个人,略带嘶哑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放弃抵抗!”
“投降!”
“投降!”
所有诺克萨斯士兵齐声大喊了起来,“嗷嗷嗷!”几只亚龙犬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
汇聚到一起的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霄,冲散了些许乌云,就连天空落下的雨点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稀疏了许多。
面对这样的吼声,艾欧尼亚人的脸上浮现出了迷茫,
“投降!”
“投降!”
诺克萨斯人的吼声还响彻在战场上,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接一声的重重敲在了心头,许多人茫然的攥紧了手中的武器,死死的抿住嘴唇,
“投降...么?”
我们已经败了,陷入了绝境,我们...输掉了战争。
“卡尔玛大人,救救我们吧!”
有年轻的战士崩溃了,冲着天空大声呼唤着,祈祷着神圣的天启者降临,可是阴沉的天空却回以了他无声的应答。
就连天启者大人也放弃我们了么?
所有人沉默了,
连同艾欧尼亚万千圣灵一起,齐齐陷入了沉默。
没有人丢下武器投降,也没有人回答,他们沉默的等待着。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投降,做亡国奴,
所有人心中都期盼着奇迹在下一秒发生。
斯维因冷冰的目光扫过艾欧尼亚士兵的脸庞,一言不发,
沉默了片刻,突然,斯维因轻夹马腹,牵动缰绳,战马在他的引导下调整了一下方向,缓缓迈动四蹄,迎着艾欧尼亚士兵而去。
而那些亚龙犬也乖巧的护卫着斯维因向前走去。
“将军!”
前方不足三米远处,就是艾欧尼亚士兵的阵线,这样危险的举动斯维因的亲卫第一时间便站出来阻拦,却在斯维因平静的目光下,缓缓退到了原处。
缓缓抬起手臂,在众人注视中,斯维因抖了抖身上的大氅,又轻轻整理了一下大氅下的衣衫,
迎着前方无数双复杂的眼睛,斯维因似乎看不见那些眼神中的愤怒憎恨、以及那眼中隐藏的跃跃欲试————“杀了他,能不能拯救艾欧尼亚?”
挺直了腰杆,昂起了头颅,甩了甩披肩的斑白发丝,斯维因对那些眼神视若无睹,没有一丝畏惧的扬手抖了抖缰绳,战马再度缓缓向前行去。
驾马前行,马蹄踩在混合着雨水血水与泥浆的坑里,战马穿过两军之间的空隙,携着亚龙犬一起逐渐逼近了最靠近他的艾欧尼亚士兵————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可是斯维因却并没有勒住缰绳的意思。
没有人知道斯维因要做什么,他驾着战马不断的逼近那个艾欧尼亚士兵,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再过几秒钟,那个小子就会被战马迎头撞上,
隔着老远,那个小伙子就能清楚的感觉到战马口中喷吐出的热气。
斯维因的双眼始终直视着前方,马头对准的最远处普雷希典紧闭的南城门。似乎看不见挡在他战马正前方的年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