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从泰隆的帐篷中出来后,她就觉得,自己原本冰冷的心,有了些许的波动,好似平湖中投下的一颗石子,溅起了片片涟漪,久久不曾消去。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却出奇的,没有觉得厌倦。
一直到今天,现在,那日的情形都好似历历在目,那个男人,一手拿着拳刃,一手拿着绒布,细细的擦拭,耐心的涂抹,沉默而仔细。
而她在那样的环境下,心情似乎受到了感染,变得无比的平静。
抛却了繁琐的事物,忘记了心中的烦恼,那短短的一个小时,竟然好似有神奇的魔力,让她不断的回想,再回想。
好在...
强大的控制力让她没有忘记,此时仍然处于战争的边缘,自己的身上还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耐着性子,解决一件又一件事情,在温暖的帐篷内,心情也逐渐认真。
一直到刚才...
从薇朵拉的口中,得知了他的离去。
不论如何,瑟庄妮都得承认,那个人强大,神秘,那平静的态度下,是无比的自信,在北方的冰原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小的时候,是凛冬之爪战母的女儿,寒冰血脉拥有者,三姐妹的继承者。长大了,接任了战母之位,终日为凛冬之爪操劳。身边的男人,都是野蛮,粗鲁,狂躁。
而这个男人却截然相反。
这二十多年以来,她头一次觉得,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
“呜——呜————!”
狂风呜咽,将她从出神中唤醒。
低下头,重新拿出一张羊皮纸铺在桌面,瑟庄妮捏起了笔,在纸上书写,空气中,唯有一声叹息,不知是响彻在空气中,还是回荡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