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
北风卷地白草折,在放晴了几日之后,雪天再次降临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弗雷尔卓德某处山谷之中,站在高坡之上,静静观赏着白雪飘飘,瑟庄妮微微出神,轻声的呢喃着。
虽然,在几日前刚刚大败死敌阿瓦罗萨人,可是此时此刻瑟庄妮却没有半点的好心情。
“咯吱...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轻轻的声音在安静的雪地上响起,瑟庄妮神色微微一动。
“战母...下雪天寒,您加件衣服吧!”等了一会儿,薇朵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站在瑟庄妮身后坡下几步远的薇朵拉,手中捧着一件厚实的大衣,脸上满是心疼。
薇朵拉的这般表情让瑟庄妮冰冷的面容缓和了些许,缓缓迈步走下高坡,瑟庄妮摇摇头轻声开口道:“薇朵拉,你忘记我身负寒冰血脉了么?冰雪与寒冷都是我最好的伙伴,我又怎么会畏惧寒冷呢?”
“可是...”薇朵拉脸上的表情微微纠结了片刻,又举起了厚实的绒大衣,轻声道:“您的身上还有伤没有痊愈呢!”
瑟庄妮目光与少女对视,薇朵拉眼中的坚持让瑟庄妮微微垂下眼睑,视线向下,落在了她下颌处的一块疤痕,
丑陋的疤痕自嘴角处一路向上,一直没进她的耳根才消失不见,让少女清丽的容颜多了一份狰狞。
感受到瑟庄妮的目光,薇朵拉微微偏头,将带着疤痕的脸颊错开,抬手撩了撩头发,长长的发丝垂下,将半边脸遮住。
静静的看着少女这番动作,瑟庄妮沉默了许久,展颜一笑,伸手接过了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抬手探向少女的脸颊,少女身子轻轻的后仰,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在瑟庄妮平静的目光下乖乖的停住了动作,任由女人的手指攀上脸蛋儿,在疤痕处摩挲。
静静的抚摸了片刻,瑟庄妮停下手,轻叹一口气,开口问道:“难过么?”
少女身子轻轻颤了一颤,目光看向瑟庄妮,许久,轻轻摇摇头道:“不难过。”
“不难过?”听到这个答案,瑟庄妮轻轻一笑,问道:“芙拉战死,你的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疤,难道你就没有偷偷的伤心过?”
薇朵拉抿了抿嘴唇,清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伤感,低低的道:“芙拉...芙拉是为了保护战母而死,薇朵拉很羡慕她。”
“羡慕?”瑟庄妮微微一愣,轻轻的将这个词念叨了几遍,脸上的笑容逐渐平静,眼神中带着深思。
良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发动这场战争,究竟是对,还是错?”
望着少女若有所思的样子,瑟庄妮语气中略带唏嘘:“发动了一场战争,战死了三四千青壮战士,得到了一个名义上的胜利,战乱仍然未曾离我们远去,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薇朵拉偏着头看着瑟庄妮,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战母您发动战争,是为了让族人以后永远远离战争。您如果不去尝试着努力,战争也不会就此消失,所以我想应该是有意义的吧!”
“是...吗...?”瑟庄妮抬起头,望着银装素裹的山谷,微微有些出神。
薇朵拉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世界仿佛再次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的身上落满了白雪,仿佛披上了雪的嫁纱,瑟庄妮从出神中醒了过来,略有些抱歉的笑笑,脸色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回去吧,族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呢。”
说完,率先向山谷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出声问道:“那个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急促的迈了几步,跟上了瑟庄妮的步伐,薇朵拉想起那个来自诺克萨斯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就被她压下,急忙开口道:“他还是那个样子,独自一个人呆在帐篷中,几乎不怎么走出帐篷之外。”
听到这个答案,瑟庄妮脸色平静的点点头,没有一丝意外,脑中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男人,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数日前,当她派去诺克萨斯的密使将这个男人带回到她的营帐时,她一度以为这是诺克萨斯人对她的羞辱,甚至还勃然大怒。
普普通通的打扮,普普通通的相貌,平凡的比一个普通人还要弱小的气势,让她对诺克萨斯人的死了心。
随意的将他指派到了薇朵拉的手下,让他跟着薇朵拉一起,攻击拉克斯塔克城。
可是一直到她负伤退去,被那个发了狂的泰达米尔穷追猛打时,才看到了这个将一切都挡在兜帽风衣下的男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
面对着拿着一柄令人心生不安的诡异大刀的泰达米尔,这个男人只用了一招,就击昏了他,然后带着自己离去。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只是让她惊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