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抬高。”
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打在了尤里安的手背上,尤里安一边忙不迭的抬高手,一边看着靠坐在一边树杈上的冷漠男,心中暗自腹诽:“什么嘛...自己坐在树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个上午,我这手刚抬低了一点点,就发现的这么快。”
可是他也只敢在心中这般腹诽。而更让他怨念的是,那个说好了要教导他的无情中年男,却在那天说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即使有看见,那也是远远瞥见一眼,而他却好像当我不存在似的,把这些事儿统统交给了这个冷漠男。
“嗯?”冷漠男低沉的嗓音轻吐出一个音符,尤里安心中暗叫不好,身子一个下蹲,可是一柄短飞刀却好似自动定位了一般将自己耳边的一缕发丝切下,不偏不倚,分毫不差。
尤里安急忙停住了腹诽,也没敢跟他争辩什么,只能一边继续重复刚才做了无数遍的动作,一边为自己耳边的头发心疼不已。
“我以后该不会变成一个秃子吧...我还这么年轻啊!锐雯会喜欢一个秃子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无情中年男好像也有点秃诶,是不是也是...”
“不过他好像秃在了脑门上啊?”尤里安心中暗自想了想,打了个寒蝉,“嗯,看起来秃在两边还好一点。”
“嗖——”又是一缕头发被风吹落,尤里安一阵心疼,顿时专心了起来。
来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他也知道了这个冷漠男的名字,泰隆,可是对他,还有那个叫杜克卡奥的中年男人,他却用了冷漠男,无情男这样的外号。
不过,虽然这个冷漠男看似对所有人都冷漠不已,但是对那个杜克卡奥将军却是十分的崇拜,但凡听到一点不好的“微词”,就会施以惩戒,这让尤里安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洛林讲的传言,并对泰隆和杜克卡奥两人的关系抱有怀疑。
不过再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问他,而去问其他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自打他走出了杜克卡奥的营地,被泰隆接手之后,那些营地里的人就似乎对他漠不关心了。营地里穿着铠甲的士兵公事公办,那些穿着打扮和泰隆差不多的人,更是只在最开始的那天里对他有点兴趣,而在看过他的身体条件之后,那些人虽然没有明着嘲笑,但是尤里安感觉,那种无视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所以他一直憋着一股气,想要证明自己,而说实话,能在泰隆这里感受到自己每天每月的变化,也是他愿意努力的原因之一。尽管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是他也感觉自己对比刚参军在训练营的时候要强了很多。而且,泰隆也曾说起过,自己的天赋未必是不堪一用的。
也就是说,自己还是有些希望的?
每每想到这里,尤里安心里就有了动力,这份动力也让他愿意训练,愿意流汗。只是为了能改变悲剧的未来。
“好了,上午就先到这吧,下午继续,这几天我会不在。”
就在尤里安斗志满满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匕首,做着动作的时候,靠坐在树上的泰隆,却突然出声结束了早上的训练。尤里安有些疑惑的仰头看向泰隆,可是他却一个轻纵跳下了树枝,看了一眼尤里安之后,头也不回的向着营地奔去。
哦,忘记说了,两人的训练,大多数时间并不是在营地里。那是自然的,尽管杜克卡奥有说要让他跟在身边,但是现在诺克萨斯人和德玛西亚人在德玛西亚东北部复杂的山脉里反复的明争暗斗已经数个月了,自然不会让一个新人在营地里扰乱秩序。
而泰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带着他训练的,一个月的时间,有半个多月,他都要出任务,具体出什么任务,尤里安看着泰隆冷漠无表情的脸,不用想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反而可能会遭到“虐待”,自然就更不会去自讨没趣了。
耸耸肩,跟着泰隆一路跑回了营地,刚进营地不久,就听见将军的营地附近传来了不小的喧哗声。
“怎么回事?”看着不少的士兵身着不太相同的诺克萨斯铠甲,围列在了营房两旁,尤里安忍不住转头问泰隆,可是泰隆却没有理会他,独自走过去没见如何动作,就让那些士兵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通路,而这一下,也让尤里安看到了关键——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年轻的女人。
尤里安站在远处,看着这个穿着华美的绸衣,梳妆打扮俨然一副最标准淑女打扮的年轻女人主动迎上了泰隆,心中暗自腹诽,难道与这个冷漠男有什么关系?
但是很快,泰隆面无表情的向这个女人行了个礼,女人甜美的微笑,与他交谈了几句,而后目光穿过了人群,朝着尤里安看了过来,尽管有些距离,可是尤里安依然感觉那目光中的...不善和审视,就在尤里安有些摸不着头脑朝着她行礼的时候,却又施施然收回了目光。
然后就见女人与泰隆一起走进了营房,而周围侍卫两旁的士兵也各自散开。
尤里安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