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停泊岸边的船只也是密密麻麻。
码头上同样人满为患。
庞十五轻声道:“大哥,张子路他们好像在后面跟着呢。”
凤九霄淡然道:“跟着就跟着吧。他们不惹咱们,咱们就不用理他们。”
他早就知道后面那十多个人远远的跟着自己。其实是熊梦烟想跟着自己,张子路、端木燕、王笙跟着熊梦烟,每个人的两个随从再跟着他们四个,一共十二个人,浩浩荡荡,远远跟着。
对方既然没打扰到自己,自己当然不用去理会他们。
庞十五看着江面上桅杆如林,喃喃地道:“也不知道那契丹国师什么时候来,约在哪里碰头。”
波罗上人这时候说道:“我们约好的就是在这个码头的一艘楼船上。但是具体是哪一艘楼船并没明说,契丹国师说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了。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到了。”
庞十五张目望去,江面上有几艘楼船停泊在码头,不知道契丹国师是否就在那几艘楼之上!
“还搞得这么神秘!”
“呵呵,不神秘不行啊,大伙的行踪一旦被被大周的谍子察觉到了可就前功尽弃了,啊,不,我是说是对他们而言前功尽弃了!”
“没关系,我明白。咱们现在既然是一家人了,你说话就不要有顾忌,随便说。你不用看我大哥的眼色,这点事我就做主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凤九霄道:“先不管他们了,我们先上船,把东西安顿好再说。”
庞十五眼光一扫,锁定了一艘楼船,他迅速来到楼船旁边,见一个船主模样的人站在那里,身材肥胖,肥头大耳,总是笑呵呵的,像个弥勒佛,很有亲切感,他便问道:“请问阁下可是船东?”
“不错,鄙人正是船东,不知客官几位?我这里还有十几个房间,里边舒适得很,包你满意!呵呵!”
“多少钱一位?”
“不多,二十两一位。呵呵!”
“呵呵,上边那边才十两一位,你要二十两一位,还说不贵,我没有听错吧?呵呵!”
“呵呵,客官有所不知,这上面毕竟是大蜀境内,不与外界相连,一路上没什么风险,而我这一段路可就不同了,与大周接壤了,别说一步小心遇到大周官兵,有时偶尔还会有些盗贼出没,我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呵呵。”
“不对吧,要说冒风险也应该是我们这些客人冒风险吧?那些水贼肯定是冲着我们这些客人来的吧?你们这些船老板有什么风险呢?他们要是对你们不利不就是杀鸡取卵、自掘财路吗?”
“呵呵,小兄弟,要真是破财免灾这么简单就好了嘛,他们一上船,我们就给钱,到也省事。说实话,我们倒不怕那些悍匪大盗,因为他们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图财,不害命,他搜刮一下就走了。我们最怕的是,在一些三不管的地界,有小股水贼出没,他们打扮成渔民的样子,这种临时组成的劫匪最让人头疼,他平时是看起来是老百姓,是渔民,抢钱的时候是土匪,是强盗,杀起人来眼都不眨!等官军来抓他们了,他们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偌大的长江流域,他们把船一扔,上哪里去追查这几个毛贼?
那些“正式”落草为寇的盗匪,相对有组织,有规矩,他们目标明确,纪律严明,图财就是图财,轻易不杀人。
最怕的就是那些流民,不但抢钱还杀人!
有人猜测那些所谓的流民都是假装的,这些人平时应该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为了掩盖他们抢劫的罪行,以致灭口情况居多!
“无所谓了,既然你冒的风险这么大,二十就二十吧,我们四个人,这是一百两,剩下的当饭钱!”
“谢谢公子!”
十几个仆从纷纷将货物搬上楼船。
这艘楼船之上已经有两拨客人。
其中一拨是一对年轻夫妇,衣着华贵,两人皆腰悬长剑,看样子竟然是武林人士。
另一拨则是一名文士,和一个书僮。
凤九霄四人登上船后,由一名船夫将四人的马匹牵到船尾。楼船的好处之一就是体积大,容量大,别说马匹,有时马车也可以拉上去!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四条楼船静静的泊在江面上,依然在等着拉客。由于楼船的盘费相当高昂,所以坐楼船的人仍然是少数。这些船主似乎也铁定了心维持高价,空可空船也不降价。
庞十五道:“大哥,他们死抗高价,最后亏的不是他们自己吗?”
凤九霄道:“他们维持的不仅是一个高价,维持的也是一个品质问题。坐楼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你不坐,他不坐,但总有人坐,只要每天有一个人坐,他就够本钱了!”
庞十五道:“那他们这些船主是不是串通好了,怎么大家都不降价,反而有人还涨价?”
凤九霄道:“这就看出来一个地方的商人之间的默契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