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涩郎慌忙翻身而起,跪在那男子身后,恭敬的说道:“师父,我怎么在这?”
那男子正是他的师父,犬养三郎。
犬养三郎没并有理他,而是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写着,看他运笔的速度很慢,写得极认真,估计不是隶书就是篆书,一直写完最后一笔他才将毛笔放下。
松下涩郎额头沁汗。
师父每次生气都会这样,对自己不理不睬,不冷不热。
“师父,”松下涩郎硬着头皮道:“徒儿错了。”
那伟岸如山的背影依然没有转过来,好在终于开口了,“错哪了?”
松下涩郎低下头,“我应专心武道而不应分心俗世的纷争。”
犬养三郎悠悠地道:“你并非一个真正的武士,你只是一个浪人而已,你的使命是将拔刀术发扬光大,而不是帮助天皇实现他的野心!”
松下涩郎头一低,“哈伊!”
远处的洛桑突然眉头一皱,疑惑不解地道:“没毛病吧?这倭狗竟然给那姓凤的小子跪下了!”
桑结和都巴也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什么情况?松下先生脑子进水了?”
洛桑狠声道:“咱们现在就杀过去,我不信我们三个打不过他一个瘸子!”
桑结亦道:“我已经观察了,周边再无异状,此时进攻正是时候,如果错过机会我怕这倭狗的迷药药效一过,再醒来几人我们可就没机会了!”
都巴道:“与其先杀凤九霄不如先夺血雨飘香剑!让松下先生和凤九霄先聊着!”有松下先生打头阵,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桑结突然指着迷倒在地的庞十五,“这小子身上还有一把剑,寒气逼人,看那剑鞘应该是凝霜剑!”
洛桑哈哈一笑,“真是没想到这次中原一行收获如此巨大!我还听连城连公子说凤九霄那两个左膀右臂,一个刘灭周,一个曾咏,都有好几把利器,这次我们赚大发了!”
都巴道:“你们都忘了,凤九霄身上还有一把震天弓!”
洛桑望着都巴,“大师兄,怎么样,动手吧?”
都巴看着那边的两人,凤九霄拄着拐杖似乎有气无力地站在那,而松下涩郎跪在凤九霄面前头垂得很低,还不时的点头,两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但是以三人九境巅峰的战力竟然丝毫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洛桑道:“到底怎么回事?”
桑结道:“别管他们了,咱们动手吧!”他早已急不可耐,一步跨出!
忽然一条红影挡在身前,却是洛桑!
桑结怒道:“你干什么?”
洛桑呵呵一笑道:“我去!”
桑结顿时脸色一变:“你今天吃错药了?先是看松下先生不顺眼,处处找事,怎么现在跟我也想练练?你那几手功夫在我面前可不够看!”
洛桑嘿嘿道:“血雨飘香剑是圣尊之物,你以为我要独吞?我哪有那个胆子?”
桑结眼中杀气腾腾:“既然没有胆子,你为何拦我?”
他以为洛桑又会找一大堆理由搪塞,没想到洛桑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那你去吧!”
桑结哼了一声,心道:神经病!
他步子刚迈到庞十五身边,蓦然感到一股杀气笼罩了自己!
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被凤人锁定的感觉!
似乎他只要再向前迈一步,就会有某种利器要了自己的命!
如果没猜错的话,有人用弓箭瞄准了自己!
方圆百丈之内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白衣少年!
桑结缓缓转过头,便看见十丈外一袭白衣手持长弓瞄准了自己!
云雾缭绕,白衣如雪,恍如神仙临凡!
桑结只觉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第二步到底还是没有迈出去!
没敢!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突然发现洛桑脸上竟然有一丝诡异的笑意!
难道刚才就发现了凤九霄的瞄准动作,所以临时又放弃了去拿剑?极有可能!
桑结素知洛桑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轻易不与他争执,没想到他刚才竟然一点也不提醒自己,任由自己犯险哪有半点同门之谊?
桑结一动不动。
都巴见凤九霄专心瞄准自己三人,根本无暇理会松下涩郎,这松下涩郎怎么还不进攻?难道被凤九霄催眠了?这少年的催眠术未免太厉害了吧?一言不发,就把东瀛高手催眠了?三僧实在不敢相信。
但现在又不得不相信。
因为凤九霄当着松下涩郎的面弯弓搭箭,如果松下未被催眠必然要使出他吹得天花乱坠的拔刀术!
松下涩郎依然在倾听“犬养三郎”的教诲,“天皇的野心本来并没有那么大,无非是德川家族蛊挑唆得天皇心热了!”
犬养三郎轻敲书案,“中原天朝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土地是我们的百倍,人口亦接近百倍,我们拿什么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