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马嘶,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穿越渝州城向宝顶山的方向开进。
渝州城内的百姓因为早就接到了渝州六堂要攻城的飞箭传书,大家早都躲在家里了,整个街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一道人影。
大部队沿着宽阔的街道正往前走着,却见一男子突然冲出来跪在了街道的正中心,正好堵住了大家的去路,手上高高举着一张纸。
凤九霄斜倚车辕,淡淡的道:“难道还有拦路伸喊冤的?”
走在最前面的渝州六堂弟子赫然发现,那张大纸上居然、竟然、果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白底黑字,相当醒目!
那汉子高举冤字状纸大声道:“请诸位大侠替小人主持公道!”
队伍被拦住了去路,一马当先的曾咏皱着眉头,一脸阴鸷之色,眼中寒光一闪却未说话。
名义上的山盟副盟主不吱声,旁边的渝州六堂的各堂主自然更不会擅自开口,他们都知道曾咏是在等凤九霄开口。
渝州六堂的人心下都不禁暗叹山盟的人就是心齐,这天鹰堡曾咏大家敢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是凤九霄的契奴,但曾咏、比格沃夫这些人都唯凤九霄马首是瞻,说明凤九霄自有过人之处,并非全靠武力驾驭团队!整个队伍显得特别团结!整个看起来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给人以坚不可摧之感!
在这一点上,韦子建深有感触!
蓉城派明显不如山盟。蓉城十二支之间平时相互倾轧,表面上看起来挺团结,实际上不过是给外人看的,让外人轻易不敢和蓉城派叫板!但是一旦关起门来,各家说各话,对自己人下手更狠!
那些九境高手供奉现在更是气焰嚣张,对金羽也没有以前那么敬重了,都是阳奉阴违,哪像山盟的这帮人,一呼百应,步调一致!
好在凤九霄对渝州六大堂主的态度上也很尊重,大家心里上相对还能承受。不过大家心里明白,凤九霄明明捏死自己如蝼蚁却偏偏客气得要死,这才显得人家“高大上”嘛!人家敬咱自己一尺,咱就得敬人家一丈!人抬人高,人踩人低!
战直就佩服凤九霄这一点,面子上的功夫拿捏得非常到位,让大家没有一点尴尬。
凤九霄的目光穿越长长的队伍盯着那汉子,“我们可不是官老爷,有冤情应该找太守大人!”
那汉子道:“太守大人管了,但一直没解决!”
凤九霄道:“他是故意拖延,还是避重就轻,还是狼狈为奸?”
那汉子道:“他是无能为力!”
凤九霄道:“此话怎讲?”
那汉子道:“在下杜新海,是本地的举人,我兄长本是个此地屠户,但被张大暴牙给打死了,至今案子悬而未决!”
凤九霄道:“张大暴牙为什么打死你兄长?”
杜新海道:“张大暴牙其实也是个屠户,只不过前些年通过一个远房表妹与蓉城派的午马分堂的于堂主勾搭上了关系,至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然后开始打压其他屠户,不到一年便将城东的肉铺生意垄断了,整个城东谁敢卖肉他就砸谁的摊子,我兄长一家人指望着这门生意混口饭吃,自然不能关停生意,张大暴牙就派人砸了他的铺子,混乱当中我兄长和嫂子都被打死了!”
凤九霄皱眉道:“这么明显的欺行霸市、故意伤人居然到现在破不了案?”
杜新海垂头丧气,“官老爷到是派人到现场查了,可是等他们去的时候现场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连我兄嫂的尸体都没了!”
凤九霄道:“动作倒是挺快。他们打人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
杜新海道:“没有。”
凤九霄故意问道:“那你凭什么说是张大暴牙行的凶?你有人证?还是有物证?”
杜新海一怔,他没想到前方那白衣公子竟然和太守大人说的话一模一样,甚至语气都有些一样,他不禁胸中燃起一丝怒火,“人证?我大哥的邻居都是人证!只不过他们怕死,谁也不敢说话!有些人甚至拿了好处,吃人嘴短,更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说着脸上露出了悔恨的表情,“若不是我太冲动,小候也不至于死不见尸了!”
凤九霄不动声色,“小候是第一个告诉你真相的人,对吧?”
杜新海一怔,“你怎么知道?”
凤九霄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当你知道真相时自然会去找他们理论,他们自然不会承认,你就理直气壮的说小候就是证人!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到第二天,小候就人间蒸发了对吧?”
杜新海黯然点头。
凤九霄依然不动声色,“你能活到现在,真得感谢你有个举人的身份!不然你也早就去阴间见你大哥了!”举人是有功名在身的,一个举人若是突然暴毙可不算一件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天大的事!就算举人没有什么后台也不要紧,只要想搞他的人有仇敌就行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举人若是死了,本身可能不是多大的事,但是本地官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