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
留学生。
什么意思?
这家伙变成非洲人了?
梁云舒怒道:“你都移民了还回来干什么?”
林跃用一种看蠢货一样的目光看着她,不移民国内法律会让你娶多个媳妇儿吗。
韦昕迪也恨恨地道:“吃里扒外!”
林跃也不动怒,瞄了一眼后面的朝天辫黑人:“拉拉夫,能来江大留学,对你来说最困难的一点是什么?”
拉拉夫用他蹩脚的说道:“我想是……水平三级考试吧,我的天……我在马普托高中学习的所有课……课程加起来……都没这个难。”
“听见没有?hsk三级,什么概念呢,掌握600个常用词语就行,你们坐在高中的教室里,头悬梁锥刺股,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拼命地背单词,练听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才考进双一流,人家只用几个月,80课时,就拿到了江大的入场券。哦,忘了问,你来当志愿者是为申请奖学金和保研方便吧,一年多少钱?够一万吗?知道江大给我们的待遇是什么吗?不仅专业任选,不收学费,食宿方面安排公寓式单间,每个月还有800010000不等的生活补助。”他一本正经,甚至可以说相当严肃地讲话,但是对于韦昕迪和梁云舒来讲,却比最恶毒的嘲讽,最犀利讽刺还要伤人。
“你看,光顾着叙旧了,还没给你们介绍,拉拉夫,纳西戈部落酋长的儿子,本来他可以去北师大拿更高的奖学金的,但是因为跟我关系不错,就随我来了这里。”
不带这么往人伤口撒盐的。
韦昕迪知道梁云舒学习多么用功,多么刻苦,废了那么大力,绕了那么大圈,居然跟这个可耻的作弊者站到了一条起跑线。
“云舒,走……”
她抓住梁云舒的手就往外走,转身的时候旅游鞋磨得地面吱吱作响,可见用得力气不小。
“走哪儿去?你们不是答应了张老师,要做帮扶我适应这边生活的志愿者吗?”
“你个王八蛋需要我们帮吗?”
韦昕迪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怎么不需要帮,既然我也是留学生,学校不得一视同仁?你看你们要是当别的留学生的帮扶者,出去吃个饭,老板问要不要加葱花,吃不吃香菜,你得给那些不懂国内饮食习惯的留学生介绍什么叫葱花,什么是香菜吧?我这儿就容易多了,只需要你们跑一趟饭店给我买回来就好,起码省了解释什么是香菜,什么是葱花的功夫。”
意思是好意思,话也是好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像老板找保姆一样。
梁云舒忍着怒气说道:“我们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羞辱我们?”
“别跟他废话,快走。”
韦昕迪一面使劲拽她一面说道:“当不当志愿者是我们的自由,你难道还能强迫我们不成?”
“当然不能强迫你们,但我会和大使馆反映这个问题,谈一谈留学过程中受到的人种歧视问题,哦,黑人留学生你们就愿意帮,同样肤色的留学生就遭嫌弃?那你们觉得学校收到投诉后会怎么处理?”林跃把滚到身后的乒乓球接在手里,一下一下抛着玩儿:“奖学金?保研?还会有你们的份吗?大学?呵,谁告诉你们大学生活充满美好的?那些坐办公室搞行政的老师会在你们步入社会前先给你们上一课。梁云舒,想想你那个在烈日炎炎下口干舌燥招揽顾客的妈,好不容易天凉快些了,客流量也多了,又要被城管赶得像躲猫的老鼠一样到处乱窜,我都不忍心看,要不是念在曾经同学一场的份上,你愿意当这个志愿者,我还不愿意收呢。”
“张老师,你看他。”
韦昕迪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张迪。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迪圆圆的眼睛眨啊眨,看起来比她还要无助。
这小子在精英中学的时候能拿捏住谢校长,那在江大一样拿捏涂校长,刚才他做自我介绍时怎么说的?部落酋长,这要是找到大使馆聊聊的话,那是一定要给个正式答复的。
唉,也不知道这两名女生是怎么得罪他了,要追到大学里来报复。
“云舒,走,走啊。”
她见辅导员不管,拉着闺蜜的手要走,谁知道梁云舒一动不动,面露沉吟,似在犹豫。
“难不成你真想给他当佣人?”
梁云舒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望林跃说道:“你赢了,我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跃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把那个带着体温的乒乓球塞进她的手里:“请帮我把球和拍放回原位,谢谢。”
拉拉夫也用他带着鼻音的说了句谢谢,放下球拍,跟着林跃走了。
张迪摇摇头,看着向现实低头的梁云舒,有种拉皮条的负罪感,为掩饰尴尬,丢下一句“我得去宿管科一趟,有什么困难给我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