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直认为她是破坏钱钰琨和裴音家庭的小三儿,如果不是她的肚子里面怀了钱家的种,那是绝不可能承认这个儿媳妇的。
“让他们进来吧。”
如果是安丽丽自己来,那还能装成不在家的样子,晾她一会儿也就回去了,如今儿子一起过来,儿媳妇又挺着个大肚子,做公婆的门都不让进,邻居看见了会笑话的。
保姆点点头,把门打开。
钱钰琨面带笑容从外面走进来,先跟保姆刘姐问好,冲钱守中叫了声爸,冲董霞叫了声妈。
她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以前儿子回家从不空手,要么拎着巨贵的水果,要么是普通商店买不到的特供食品,要么是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今天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不跟以前一样,哈哈乐个不停,老头子就说他是个笑面虎,脸上写的都是“生意”二字。
“刘姐,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让人送菜来家里。”
钱钰琨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支走保姆。
刘姐知道他肯定有事,看看董霞,在围裙上抹掉掌背的水沫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摘围裙:“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钱守中冷哼一声,撇过脸去。
只要涉及到安丽丽的问题,他是既不想听也不想谈。
董霞目送保姆离开,看着儿子小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想找你和爸借钱。”
“借钱?”
董霞惊呆了,记得是90年代末吧,钱钰琨创业的时候都没找他们借过钱,还是靠着把房子抵押出去包工程赚到了第一桶金,因为当时老头子对此特别反感,毕竟从设计院离职下海经商什么的有背老头子的教诲。
那时的钱钰琨年轻气盛,啥也不跟他们讲,搞得裴音整天回来告状,说他不顾家,对儿子的事不闻不问,每天各种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闷头就睡,于是更让怀揣科技兴国梦的亲爹不待见,天天骂他不学无术,整个人掉钱眼儿里了。
“借多少?”
钱钰琨说道:“有多少借多少。”
一听这话,董霞知道问题严重了,身为房地产老板的他找父母借钱,那肯定不是小数,而“有多少借多少”的意思是即便拿出他们的存款,怕也填不满他所面临的资金窟窿。
“钰琨,你老实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这……妈……生意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你就说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吧。”钱钰琨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哼!”
钱守中手脚不利索,说话漏风,不代表脑子不清楚。
“想让我们帮你……还……还瞒着……不肯说实话?不帮。”
“老头子!”
董霞瞪了他一眼,毕竟嘛,这是钱钰琨自打结婚后第一次向他们求助。
安丽丽说道:“他不说,我说。”
“丽丽!”钱钰琨瞪了她一眼。
“钰琨实在,离婚后把一半的资产划给了裴音和钱三一,现在工程上遇到了难事,华南城的项目迟迟验收不过,很多业主闹着退款,还有一笔大额银行贷款,说好了还上后再贷出来,结果对方毁约不给了,材料供应商们听说公司资金链吃紧,也开始上门讨债,其中有两家还向法院提出了破产清算的申请。”
“住口!”
钱守中拍着按摩沙发的扶手吼道。
他中风才好一些,说话不利索,一激动手抖面红,看着跟快死了一样。
董霞赶紧过去给他顺气。
说起来,这老头子对安丽丽可谓恨极,在他看来,钱钰琨、裴音、钱三一,多完美的家庭啊,就是被这个女人一手毁了,至于自己和裴老头儿拍板的婚姻……有错吗?没错。
他们是世交,钱钰琨和裴音知根知底,一个乐团的女高音,一个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俩人生出的孩子也特别优秀,这些都证明了指婚的正确性。
现在安丽丽又在他们面前挑裴音的理,好像都是因为母子二人贪财,搞得钱钰琨的公司陷入债务旋涡一样,那钱守中能听得下去?
“丽丽,你就少说两句吧。”
钱钰琨赶紧把她拉到身后。
“我为什么不能说话,事实不就是这样吗?你跟她张不开嘴,所以才回家找父母借钱。”
她还挺有理。
董霞拍拍老头子的手以示劝慰,走到二人面前:“差多少?”
钱钰琨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跟父母张嘴要钱什么的,自打结婚后还没有过。
安丽丽在他后腰戳了一下,他这才伸出手,比了一个巴掌。
“五百万?”
五百万对于钱守中这样的家庭不算多,现金或许不够,定期存款损失些利息取出来的话应该差不多。
钱钰琨摇摇头:“五千……”
“五千万?”
董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