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班就过去代我拿退款?我在食堂吃完早饭,回宿舍一看,你已经坐在孙串出的椅子上等我了?”林跃问完这句话,发现魏丽娜手上空空如也,脸色微变,又往后方一看,注意到牛仔书包落在地上,顾不上继续话题,把李道奎一推直奔他的书包。
宋光辉看到他的反应,赶紧扛着摄像机跟上,才到场的江州晚报记者也手端相机快步跟上。
这时林跃已经拉开牛仔书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盆铜钱草。
魏丽娜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书包很沉,原来他搞了个这玩意儿在里面。
“魏丽娜!”
非常突然地,一声暴喝打断她的思考,林跃把移出花盆的书包向下一挽,露出里面的东西一件几近完成的,长20多厘米的透空双面木凋,看着是一把扇子摆件,上面复刻的是唐朝凌云阁二十四功臣的画像……可惜,现在碎成了三瓣。
“我进精英中学,高二历史老师唐元明起到了关键作用,同时他也是我的表叔,而这两天我做的事情对他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我很内疚,知道他喜欢木凋工艺品,就想着凋一个送给他以示感激,可是没想到……你们都看到了,也拍下来了,那么请帮我作证,我要上法院告她。”
看得出来,江州晚报的记者懂一点木凋知识,认真研究一番问道:“你这用的可是金丝楠木?”
林跃说道:“没错,我把这些年的压岁钱取出来,花了9000多买的原料,发票都在呢。”
他拉开牛仔书包侧边口袋,里面果真有一张购买木材的发票。
魏丽娜脸色极差,光原料就花了9000多,如果加上人工的话……
那位记者似乎不把她吓死不肯善罢甘休:“这是你凋的?”
“对。”
“你以前学过?”
“没错。”
“好东西,不过,可惜了了。”
能让一位记者说好东西,那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少说也得一两万吧。
“张记者,他这个……你觉得能值多少钱?”李道奎瞥了一眼江州晚报的记者胸口挂的记者证,上面的名字是张泉。
这几天去205检查,每次都看见林跃在那儿敲敲刻刻,他也不敢说,也不敢管,心想就是个玩物丧志的家伙,怎么刚才的话……听张泉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能卖不少钱?
张泉想了想说道:“就这个成色,如果是名匠作品的话,少说也得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李道奎试探着问:“2万?”
“20万。”
后面魏丽娜听说,直接瘫了。
20万……
不算年终奖的话,两年工资!
……
与此同时。
校长办公室外。
殷铁生顶着几乎飞起来的头发来到门前,屈起手臂敲了敲。
冬冬冬……
“进来。”
是谢维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生硬,似乎压抑着怒气。
殷铁生有点怂,因为昨天上午他就让刘杨宣布了对林跃的处理结果,之后就躲了,没有直接操刀开除事宜,一来,他害怕再被打,二来,担心逼得林跃走投无路把他的事情抖出去,反正学校里看那小子不爽的人很多,有老师有学生,总会有人hold不住去吸引火力的,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也不迟。
难不成谢维州是嫌他动作慢?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老谢,你找我?”
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他发现房间里不只有谢维州,还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衣着有些老气,白衬衣黑西裤,脚上是一双九牧王的皮鞋。
咦,这不是去年才从华师招来的小孙嘛。
他怎么在这儿?
谢维州沉声说道:“那个林跃……走了吗?”
果然是关于林跃的事。
“走了,丁会计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李道奎把退的学费和住宿费拿走了。”
谢维州脸上表情并没有好转,那股子阴沉反而更加浓厚。
“网上的视频你看了吗?”
“网上?视频?什么视频?”
谢维州看了一眼身边的年轻教师,小孙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轻点几下,递到殷铁生跟前。
他带着疑惑接过来,仔细打量。
慢慢地,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比谢维州的脸色还要难看,且不提那些留言,他挨打的镜头居然被做慢放处理,这能忍?
“这……这怎么……怎么会被人发到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