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润。”
宫洺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林跃指指后面举着相机对准舞台各种拍的记者:“一场走秀配个花边新闻挺,你觉得呢?宫先生。”
宫洺眼角抽动几下,慢慢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
“炮制周崇光患癌的消息来应对我的威胁,宫洺,你很不错。”林跃丢下这句话,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观众的目光都放在舞台行走的模特身上,没人注意他跟宫洺的龃龉。
走秀还在继续,当倒数第二个设计师讲完话,按照计划,该叶传萍上台致辞并选出赛事三甲了。
到底是一家集团的掌门人,落落大方地走到台上,接过礼仪小姐递来的奖杯和证书颁发给获奖者,完事走到演说台,凑近话筒。
“作为叶氏集团的董事长,十分荣幸能够来到这里,并担任大赛的评委。我想,在座观众一定和我的心情一样,为时尚圈有这么多优秀的新人设计师加入而高兴。我呢,从年轻时起就有一个心愿,希望能够为时尚事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让更多人见证美,传递美,现在看到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优秀后继者,说真的,我很欣慰。”
哗~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不可否认,话说得很漂亮,很不错。
叶传萍才离开演说台,顾里清了清嗓,走到话筒前面,出乎很多人意料,她没有宣布第七届服装设计新秀大赛圆满闭幕,眼望林跃说道:“各位,在活动的最后,我们还安排了一个特殊的节目。”
说完朝幕后一招手:“现在,有请南湘小姐和她的模特们上场。”
头顶灯照一暗,随着一束光落在出口,一个个戴着金色发饰,身穿特色礼服的模特由后台走出。
不同于之前出现的模特,她们的身材不够高,没有那种硬邦邦的冷艳气质,猫步走的也不是很,眉眼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慌张,似乎很不适应舞台氛围。
更多的不同出现在她们的穿戴上,在西式礼服的基础上,有着肉眼可见的流苏、广袖、丝锦、刺绣、扎染等式元素。
模特往来一圈,在台前站定,随着灯光全开,会场恢复到刚才的状态,南湘穿着一件黑色晚礼服登上演说台,看着满场观众说道:“我叫南湘,来自上海大学美术系,服装设计是我的选修专业。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一位男同学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这些年画过最丑陋的东西是什么,我摇摇头,回答没有,因为绘画是为歌颂美,传递美。他带着我去见了一个人,一个饱受贫穷、疾病、歧视折磨,却有着信仰,自律和平静的年人,我发现自己怎么也画不出来那个人的样子,后来我懂了,真正的绘画艺术并不是高高在上,只给那些达官显贵欣赏的殿堂之美,它应该像电影、小说、音乐一样,融入平凡人的生活,去承载一个时代的酸甜苦辣。”
“再后来,有一天他站在我面前问,问我要不要参加学校承办的服装设计新秀大赛,我同意了,因为我觉得学校里服装设计专业很多同学跟原来的我一样,主流想法是讨时尚界的大咖,以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和可观的薪酬。这样做不能说错,因为人要向现实低头,但是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发表不同意见来修正这个越来越极端和内卷的圈子,我想做这样的人,是对以前的自己的反省,也是对的负责。所以,我把自己努力完成的作品,交给了她们。”
南湘指着前面站得女孩儿说道:“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她们不是模特,有的来自聋哑学校,有的是在电子厂打工给弟弟挣学费的农村女孩儿,也有人未到结婚年龄已经做了小孩子的母亲,我想,她们里的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穿着礼服走过红毯。很多人张口闭口发现美,传递美,但是到头来,他们认为美的东西,成了分割阶级的红线,成了敛财的工具。他们有着闪耀的头衔,说着动听的话,可是落到行动上,就差明明白白告诉大众时尚这种东西,是有钱人的独占游戏,穷人们不配。我不想去讨这样的人,不愿意变成他们的一员,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我所认为的美,尽可能地分享给每一个乐于接受它的人。”
很长的一段话。
南湘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她很平静,台下很不平静。
林萧看着姐妹的侧脸,像第一天认识她似得,顾里则把矛头指向林跃,觉得一定是他给南湘洗了脑,不然她说话的调调怎么跟他一样,毫无顾忌地一竿子打翻台下很多人。
叶传萍紧盯演说台上的年轻女孩儿,气得两眼圆睁,胸部剧烈起伏。
要知道她刚还在台上慷慨陈词,家伙,那个叫南湘的女孩儿就差指着鼻子骂她睁眼说瞎话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叶传萍看向林跃,因为她发现南湘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看他,似乎是他给了她说下去的勇气。
“伯母,我觉得她这是在葬送自己的前程。”
袁艺的话说到了叶传萍的心坎儿里,台下坐得人里面,基本上都是跟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