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张西岸地图了,他从师部拿来后说很多地方画错了,龙文章问他哪里画错了,他又不肯说。”
“哦,是肿么一回事啊。”唐基点点头:“我说西岸地图怎么少了一份拷贝尼,其实这不算什么,你别紧张,林中校身为虞师督导,本就有权查阅档案室滴地图。”
孟烦了站在不远处,给林译捏了一把汗,这老东西说话做事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比谁都阴险。
另一边,虞啸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倒映着龙文章满是为难的脸。
“看看你身后那些渣滓,你以为去了西岸一趟就能让他们为你马首是瞻了?你这不过是拾人牙慧,别说一个团,你就算拉出一个师,只要那个家伙在,他们也不会服你。”
说完打量一眼左右,把脸凑近些:“来我主力团,当一名真正的团长,你再也不用去干那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师座……”龙文章说道:“我真没有这么想,就是……去救人的,更正西岸地图的错误不过是顺手而为。”
“你!”
虞啸卿很生气,他已经很抬举龙文章了,结果呢,眼前的家伙居然给他拒绝了。
这时唐基走过来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
虞啸卿一摆雨衣,朝着吉普车走去:“你跟你的渣滓们自生自灭吧。”
唐基看了他一眼,坐上另一辆吉普车走了。
龙文章阴着脸往战壕走去,克虏伯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缀在他屁股后面,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团长,打一炮好不啦?”
“打一炮干什么?”
“打一炮干什么?”
“打两炮啊。”
克虏伯带着五花肉一样的笑脸走了,龙文章把满汉从凳子上踢开,占了他的位置。
他原想拿着改正过的西岸地图到虞啸卿那里邀功,好歹讨点物资,结果呢?好处没要来,反惹一身臊。
“这个虞啸卿,我要是他爸,早就把他塞回娘肚子去了。”
迷龙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虞啸卿他爹,还把他射墙上呢。”
呜~轰!
轰!
轰!
来自对岸的炮弹落在阵地前后,最近一段时间祭旗坡打几炮日本人还几炮,同以前的狂轰滥炸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看到没有,地主家也没余粮了,都成叫花子了。”
这时郝兽医背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之前打群架破相的老兵,从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
“什么啊?”
“林跃走前给鹅滴,说能帮大家解决困难。”
龙文章一把抢过去,看了一眼信封:“兽医,有这个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我跑去求那个二世祖。”
他没等兽医回答,掀开封口抽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地图,画的不够详细,不过对于在祭旗坡安家快一年的川军团来说,随便找个老兵都能看出上面画的红圈就在阵地南边不远的丛林里。
“锦囊妙计啊。”龙文章麻溜地站起来,招呼满汉和齐过道带上铁镐军铲什么的前往地图标注的地点。
……
日薄西山的时候。
一群人看着坑里的东西,跟饿了一冬的野狼见着东北小山羊似得。
“啊?”迷龙指着那些装罐头和压缩饼干的铁桶说道:“这不都是我的货吗?”
龙文章说道:“什么你的货?”
迷龙碰碰身边的蛇屁股:“还记得没去缅甸前我仓库里那些货吗?”
蛇屁股说道:“你说被他骗走了。”
“对,对,对,就是那些货,哎哟我滴妈呀,没了半年多现在又回来了。”迷龙乐得直拍手。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儿啊。”龙文章掐着腰说道:“这是林督导给团里解决困难的,兹道不?”
孟烦了拖着瘸腿跳到坑里,把一个装罐头的铁桶搬上去:“怪不得他让我们来祭旗坡挖洞,感情这里埋着好东西呀,瞧这些食物,省着点用够全团人吃半个多月的。”
“不光吃的,还有汽油呢,听说战车连天天为这东西发愁,正好拿去卖给他们。”龙文章抱着不辣的肩膀低嚎:“不辣哥……有救了,不辣哥。”
孟烦了堵住了郝兽医:“你说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呢?”
郝兽医握着旱烟杆在烟袋里搅了搅:“鹅要早拿出来,你们还能坚持到现在?”
孟烦了一下子扑过去,手不断地在他身上乱摸,老头儿急得直后退:“哎呀,你这是干啥子嘛?”
“我看看还有没有。”
“没了,真没了,就两封信。”
孟烦了翻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完事看着北方阵地说道:“你说……他真会回来吗?上回我们去禅达,阿译找了县里管事的,据说第一夫人已经回到国内,而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