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兽医背着手走到孟烦了跟前:“林跃尼?董刀说他跟你们去军部咧,他为么没有一起回来?”
这同是样康丫、大脚等人想问的话。
“没见着,他没跟我们坐一辆车回来。”
老头儿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哟喂,心疼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您这是。”孟烦了歪嘴说道:“感情中原战场那个不是您亲儿子,他才是对不对?”
郝兽医恼了,举起烟杆就打。
孟烦了拖着病腿在院子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来呀,来呀,小太爷一条腿儿都比你利索百倍。”
康丫注意到李乌拉的领章换了,以前是一个星,现在是两个星,而那个满院子猴窜的三米之内,也带上了三颗星的尉官肩章。
“你们去军部干嘛咧?”
李乌拉指着胸口的东西说道:“受勋,受勋懂吗?”
迷龙搂着老婆抱着孩子打旁边走过:“看把你能的,被那什么参谋长押上车的时候,是谁一路撒了三回尿,东北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还受勋?你配得上那玩意儿吗?不嫌磕碜你。”
这时阿译给院子里的人发完新军服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康丫说道:“营长,你那些勋章呢?”
阿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在……在我的房间里。”
“那他们戴得这个你认不认识?”
阿译一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龙文章身上,完事就带人去外面搬被服了,直到现在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李乌拉等人的变化。
他顺着康丫的目光看过去。
“这是……”
李乌拉胸口别着一枚勋章,居中为金色旗帜,配以蓝天白云。
“云麾勋章,这是六等云麾勋章哇。”
康丫说道:“跟你放在房间的勋章比,哪个更值钱一点?”
值钱?
乡野村夫才用这个字眼形容云麾勋章呢。
不过此时的阿译显然没有兴趣跟他科普考个甲就给的绩学奖章和立过战功才给的云麾勋章有什么区别。
他的脸色很不自然,因为就算把珍藏在书桌里的奖章全戴在身上,也没有李乌拉这枚云麾勋章珍贵。
阿译看向引着郝兽医满院乱窜的孟烦了,他的身上也有一枚勋章,不过不是云麾勋章,是一枚居中图案为宝鼎的勋章------五等宝鼎勋章。
而指挥齐过道和豆饼分发物资的龙文章,同样获颁一枚宝鼎勋章。
龙文章,少校,二等宝鼎勋章,大授。
孟烦了,上尉,五等宝鼎勋章,领绶。
迷龙,上士,八等宝鼎勋章,襟绶。
李乌拉,中尉,六等云麾勋章,襟绶。
蛇屁股,上士,七等云麾勋章,襟绶。
要麻,中士,八等云麾勋章,襟绶。
不辣,中士,八等云麾勋章,襟绶。
崔勇,中士,八等云麾勋章,襟绶。
阿译看着他们,心里有高兴,也有一丝丝酸意,他们去了一趟军部都升官了,还获得了珍贵的勋章,可他还原地踏步,在这座院子里画地为牢,自我封闭。
康丫看他不说话,转头问李乌拉:“林跃呢,咋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东北佬刚想说话,门口走出几个人来。
院子里的炮灰儿们都愣住了,满汉和泥蛋急忙闪到一边。
龙文章皱着眉头回望,脸色一下子变了,赶紧立正敬礼。
“师座!”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地敬礼,然而炮灰团就是炮灰团,场面乱糟糟的,显得毫无章法。
虞啸卿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带着唐基往前面走去,拍拍崔勇的肩膀,拍拍董刀的肩膀,拍拍克虏伯的肩膀,来到龙文章面前。
“你想带兵打仗,我成全你的理想,你要你的川军团,我给你川军团,但是不要以为上面肯定了你的战绩,给了川军团一个英雄团的虚名,就洋洋得意,自命不凡。”
龙文章换了一副畏惧兼讨好的表情:“师座,我没有。”
“没有最好。”虞啸卿说道:“记着你在钧座面前说的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孟烦了躲在要麻、不辣等人身后,小声嘀咕道:“这些话你怎么不跟那位爷说去,就知道欺负龙文章,合着您也知道柿子要拣软的捏啊。”
虞啸卿听到有人说话,但没有听清说什么。
“谁,谁在那里说话?站出来!”
没人应声,无人动弹。
何书光忽然看到躲在北屋门口往外打量的雷宝,过去拉着孩子的胳膊走到院子里:“师座,你看……”
他这话没说完,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女人打里面冲出来:“你放开我儿子。”
她一把推开何书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