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却嘭嘭狂奔如草原烈马。
“谢谢你。谢谢你的鼓励。”
她微微喘着粗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陈锋看她眼神不对,心头咯噔一声。
妈耶,难道我不是在骂人吗?
你这副被感动的模样是几个意思?
“我不要你谢!我根本没鼓励你!我说的是事实!现在你就摸着自己的良心,用你的专业素养和艺术嗅觉好好想想,你作词的《浴火》是什么水平?你独立创作的《自我燃烧》是什么水平?比起我抄……哦不我写的那些歌,哪里差了?”
良久过去,钟蕾渐渐回神,似有些娇羞与惭愧,呐声道:“都……都差不多。”
“呸!再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想!”
钟蕾抬起右手,按住她的胸口。
陈锋暗吞口水,别过脸去。
行吧,还挺有料的。
“比你写的绝大多数,要好那么一点点。”
“这不就得了?一个人的艺术创造能力的高低,是在于他作品的质量,而不是数量!一万首平庸之作,顶不上一首传世经典。我是写了很多,也写得很快,真就比你天赋高了吗?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当局者迷?你真太让我失望了。”
钟蕾先是愕然,然后轻轻点头,“你说得对。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
“我想留学。”
陈锋:“啊?留学?”
“是的。我需要去更系统的完善自己的音乐素养。我应该沉下心来,重新打磨自身的能力。我不能总寄望于突然爆发的灵感,靠碰运气来创作。我应该把灵光乍现的本能嗅觉,训练成可以稳定掌握的技能。只有这样,我才能既有质量,又有数量。其实你的看法我不完全认可。”
“一首经典的确可以基本决定我的高度,可如果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写出更多的经典呢?每首歌的诞生,都有其特定的背景,蕴含了不同的感情,可以在不同的场景之下感动和鼓舞到不同的人,又或者可以唤起人们不同的回忆。只要是好歌,都有其意义和价值。留下更多的价值,才不枉此生。我这就去安排,争取最迟下周内动身。等我回来,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说完,钟蕾就上楼去了。
陈锋在原地呆了很久。
这次给她打鸡血似乎用力过猛,快要把她人打飞了。
这可咋整?
陈锋陷入思索,开始回忆上次过去之后钟蕾的创作轨迹。
在上一条时间线中,钟蕾自创作出《自我燃烧》后,接下来大约以平均每年多则两到三首,少则一两年一首歌的速度缓慢输出。
她后续的作品质量并不差,依然配得上她千年前百的段位,但直到十年之后,她才再次写出与《浴火》和《自我燃烧》同级的巅峰作品。
她终其一生,一共写出六首这个档次的作品,平均间隔六七年,才能创作出一首。
单凭前两首《浴》和《自》,她已能稳坐千年前百,再算上她后面的所有作品,她最终在一大部分的评选中,名列千年前十。
但正如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无论是钟蕾与其他千年前十评选的常客,每个人都会有众多争议和讨论。
可即便有争议,钟蕾取得的依然是令人叹为观止的成就。
虽然钟蕾搞创作,内心深处争的不是那些死后盛名,只求个问心无愧不枉此生,但她其人与其作品,本就该被视为完整的整体。
假如把历史考虑成无数个偶然组成的过往,那么正是因为她先成为了那个等级的人。
她的《浴火》才会在曲库中被排到那个位置,并在一次又一次不同时期的巧合中,被不同身份与名字,但却相似的玄武院前身研究员听到,并每次都成为人类的战歌。
她的《自我燃烧》,才会在谢尔盖博士偶尔的休息时,被系统轮播播放出来。
陈锋现在有些迷惘了。
他本来的打算,是进一步干涉钟蕾的人生,让她围绕着1977年被送上天的那张金唱片的内容,进行逆向创作,写出一首与《世外之歌》截然相反的歌曲,然后试试看能不能用钟蕾集大成的作品去点燃人心,消弭《世外之歌》的渗透与干扰。
可如果这样做,陈锋交到钟蕾肩膀上的担子就太重大。
她未必……
甚至几乎不可能完成。
或者即便她最终做到了,这首歌或许也会耗尽她一生的才华。
那么她的历史地位是升还是降呢?
如果降了,她的歌曲还能出现在正确的位置吗?
那首被赋予重大使命的,用来对抗渗透的歌曲,能不能在五百年后被世人所传颂呢?
关于未来的未知与变数太多,即使如今的陈锋已经穿梭来去数次,混成了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