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
她不敢往旁边看,生怕视线看过去之后,与监视者的视线对上,更怕第四位顾客突然停下,令她来不及停步撞在一起。
短短的几米距离,就像走了一生那么漫长。
嘶——
出口暗门开启,第四位顾客走出雨廊,陈依依加快脚步,紧跟其后走出去,而就在她后脚跟迈出雨廊的同时,暗门也关闭了,险些轧到她的鞋套。
在出门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位监视者恢复了放松的坐姿,开始嗑瓜子。
直到这时,她才有时间细思雨廊的构造,揣测到设计者的险恶用心,阵阵后怕涌上心头,轻轻打起了哆嗦。
出口这一侧类似于玄关,同样有长凳,前三位顾客已经不见了,第四位顾客脱掉雨衣,坐在长凳上扯落鞋套,把雨衣和鞋套都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进入酒吧。
酒吧里的客人还不多,都是刚来不久,均已找位置坐下,听到又有人进来,纷纷转头看过来行注目礼,看看进来的是不是认识的人或者潜在危险分子。
第四位顾客是常客,对这场面习以为常,信步走向吧台点酒水。
陈依依贴墙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黑市管理者一般比较强,虽然肯定不至于强到学院长和李慕勤那样,但就算是迦梨的程度,也有发现她的可能。
好在酒吧里光线幽暗,而且任谁也不会想到有隐身的人安然通过了雨廊,她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前一位顾客的身上。
等没人再看向这边了,陈依依稍微恢复了镇静,也脱掉雨衣和鞋套扔进垃圾桶,还是贴着墙壁,借助昏暗光线的掩护,小心翼翼进入酒吧。
别说黑市酒吧,以她的年纪,连普通的酒吧也不可能去过,周围的一切对她都很新鲜。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与甜香,悠扬的萨克斯音乐舒缓流淌,装饰用的灯带像呼吸般在明暗之间渐变,而且作为只有女性的黑市,隐约还能闻到脂粉的香味。
先到的顾客大多各据一张桌子,悠然地品酒或者吃冰淇淋,也有少量顾客已经找到合适的目标开始谈生意,如果有人从附近走过,就会警觉地暂时中止交谈。
陈依依似乎猜到22号是如何窃取情报的——她像其他顾客一样正常入内,由于黑市不会搜身和搜包,她肯定悄悄把忍者服穿在普通衣服内侧,把面罩和手套藏在贴身处带进来,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比如洗手间,戴上面罩和手套,进入隐身状态,然后悄悄潜伏于正在谈生意的顾客身边守株待兔,等买卖双方谈妥了价格,卖方吐露情报,就被隐身在侧的22号不劳而获,确实是防不胜防。
谁是管理者呢?
陈依依躲在暗处,悄悄打量着吧台的调酒师、戴着耳机的DJ、背手侍立等待服务顾客的侍应生,能看到的酒吧员工就这三位,管理者八成是其中之一。
她暂时看不出端倪,又开始逐一打量吧内的每位顾客,她记得与15号见面的那个人的相貌,如果那个人今天也在酒吧,就省事了。
可惜,为数不多的顾客全看了一遍,她没找到那个人,不过夜还很长,未必今晚不会出现。
等了一会儿,又有两三位顾客进入酒吧,她还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有些焦急起来,因为她猜到江禅机他们等在外面一定也很焦急,在为她担心。
一转头,她看到洗手间的标识,想起22号那个……关于拉肚子的可笑推测,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目标躲在洗手间里的可能,于是悄悄溜进洗手间。
由于不需要男洗手间,唯一的女洗手间比较宽敞,里面有好几个隔间,天花板的扬声器还播放着音乐,用以掩饰尴尬的声音。
她试着推了推每一个隔间的门,都可以推开。
除她以外,洗手间里没别人,毕竟酒吧刚开门不久,顾客们暂时还不需要上洗手间。
稍微有些失望的她正要离开,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是酒吧里的侍应生。
在外面的时候,侍应生脸上一直挂着职业笑容,但一进入洗手间,她脸上的笑容冷却了,拿起手机不耐烦地拨打电话,同时逐一推开每个隔间的门,查看是否有人。
陈依依蹲在洗手台的侧方,垃圾桶的后面,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这个侍应生。
“喂?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优奈和那两个修女走了没有?”
电话打通了。
侍应生一开口,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她就是这间黑市酒吧的管理者。
“还没……”迎宾小姐小声地说道,“她们还在大厅里坐着,说要等您回来,我是跑到外面接的电话。”
“奇怪……”侍应生皱眉,“优奈这家伙一共好像只来过两三次吧,以前给我的印象不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人,怎么今天像换了个人似的?”
迎宾小姐当然不敢给老板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