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听他救下的徒步队讲述他们在阿勒山的经历时,只是当乡野奇谈随便听了听,毕竟像这种怪事逸闻其实在林子里很常见,大部分是以讹传讹,每个猎人都能说出几个类似的故事。
如今和凯瑟琳说的相印证,罗恩不禁犯了疑,难道在阿勒山里真的存在一所神秘的隐修院?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和村民们能不能活下去,只要活着,说不定他以后有机会亲身去阿勒山走走,而如果死在这里,谈其他的都没意义。
“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又为什么会躲在这里?从头到尾讲给我们听。”凯瑟琳用手指从一个打开的罐头里舀了一口品尝,刚送进嘴里就皱起脸吐掉,“呸!这罐头过期了吧?”
罗恩叹了口气,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他们这个临时组成的狩猎小队已经是第二次到访这个村子里,两次的成员并不完全相同,但两次都有罗恩。
上次正是罗恩提出要警方检查狼粪和熊粪里是否有人体成分,还搞得警方很不愉快,在他的坚持下,警方还是送检了,结果证明有两份粪便里确实含有未消化的人体组织和毛发,罗恩硬着头皮又提出疑点,指出这可能是狼和熊吃到的死人,而不是狼和熊杀的人,但警方懒得理他了,否则这么大的森林要怎么查证呢?
这次警方再次召集队伍,心存疑虑的他始终对这个村子的情况放心不下,于是又加入狩猎队,在道路被巨石和树木封死的情况下,与其他队友一起徒步赶来村子。
他们狩猎队里都是好手,风餐露宿长途跋涉是家常便饭,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结果在即将抵达村子时遭遇了袭击。
那天深夜,离黎明只有两三个小时的时候,由于已经提前假设森林里有恶狼或者棕熊袭击人,所以五人狩猎队在夜里轮流放哨值班,那个时间正好是罗恩当值。
平时他们这些猎人独自在森林里狩猎时,都是用一些小机关架设在营地四周,保护自己的安全,喜欢玩高科技的就用激光报警器,喜欢土办法的就用细线绑上易拉罐,当有动物进入营地范围时,挡住激光或者触碰细线,就会响起警铃。
罗恩他们不仅在营地周围架设了机关,还轮流值班,按理说万无一失。
他半夜被同伴叫醒后,就抱着猎枪坐在篝火旁,身边趴着自己的爱犬加文,它是一条忠实的法国狼狗,被他从小一口羊奶一口肉地养大,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半夜的森林又潮又冷,他裹紧大衣,给篝火添了柴,为了给自己找点儿事做,用枪油擦拭保养从不离身的猎枪。
趴着睡觉的加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头,盯着黑漆漆的密林。
“怎么了,加文?”
罗恩见状也放下棉纱,悄悄打开了猎枪的保险。
夜晚一片死寂,由于是冬天,连虫声都没有。
不太对劲。
罗恩的直觉向他发出警告,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同伴们都叫醒,但毫无根据地叫醒大家,如果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他肯定要被大家臭骂一顿,而且不再信任他。
就在这时,明明设置的机关全都静悄悄的没有响,加文突然像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汪汪狂吠。
罗恩的眼前没有看到危险,那么危险一定是来自后方,于是他下意识地把猎枪扛到肩上,向后上方开了一枪——不向正后方开枪,是因为正后方是帐篷,他担心误伤到队友。
砰!
枪声惊醒了树林里的飞鸟,同时帐篷里响起一声惨叫。
罗恩转身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挟着一个队友迅速消失在树林里,而那个队友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脖子上血流不止。
他端起枪但是没敢开枪,还是因为怕误伤队友,更何况那道黑影太快了,他觉得就算是开枪也打不到。
另外三个队友都惊醒了,跌跌撞撞地爬出帐篷,他们只看到一顶帐篷像是被利爪撕碎似的,里面全是血。
队友以为是棕熊干的,抄起猎枪就要追,罗恩发誓那是一个人形,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队友被带走了,不能不追。
他松开加文的链子,让加文追踪那个东西,但平时勇敢无畏连棕熊都敢斗的加文却一反常态,夹着尾巴呜咽不止。
在他的死拉活拽之下,加文才勉强带着他们追踪。
追踪并不困难,因为同伴的血迹稀稀拉拉地流了一路。
他们追得太急了,每个人的体力不同,慢慢拉开了差距,带着狗追在最前面的罗恩只听后面连续响起惨叫,停下来一看,只有一个队友追了上来。
这个队友就是如今躺在医院里,神智受到严重刺激的约翰,但罗恩当时并不知情。
两人心知情况不妙,这绝对不是狼或者熊干的,动物虽然会简单的战术,但绝没有这么聪明。
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队友离奇消失,罗恩和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