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者自知被梅一白发现,抬手挡住横飞的酒杯碎片,空中一个纵身,如乳燕投林般扑向窗户,身体撞碎玻璃,从窗户逃出去。
梅一白冷笑着,她没有追,因为没必要,这个入侵者根本跑不出几步。
她走进客厅时就已经用蛇信察觉到异样的陌生气味,借着喝酒以及跟男人说话,她大致知道入侵者并没有走,依然留在这个房间里窥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不见那个入侵者。
用蛇信舔酒杯时,她已经将两滴毒液从毒牙中挤进空酒杯,并用蛇信在酒杯内壁涂抹均匀。
只要消化道没有破损,即使喝下蛇毒也没事,所以她不怕中毒。
男人自愿中毒的一幕可能令入侵者心神剧震,呼吸声稍微粗重了一些,被梅一白掌握了其藏身之处,就在门口附近的天花板一角。
刚才那一下,碎酒杯的玻璃划破了入侵者的手掌,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肤,但不出意外的话,入侵者在逃出庭院之前就会倒下。
手下的男女们听到窗户破裂的响动,纷纷涌入房间。
“她跑不远,把她带回来。”梅一白指向外面。
不一会儿,这些人空手而归。
“人呢?”她皱眉问道。
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递过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断掌,显然是女性的手掌,断面整齐,似是被利刃切断,创口还在滴血,血色已经发黑发紫,足见毒性之烈。
梅一白神情微凛。
好狠!竟然为了逃跑,把自己中毒的手掌切下来了!
是她大意了,她对自己的蛇毒太过自信,否则如果刚才直接追上去,对方肯定跑不了。
她不禁心中赞叹,对方着实是一个狠角色,目睹男人自愿中毒的经过,大概猜到被抓住之后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于是宁愿自断一掌也要逃跑。
毒蛇噬指,壮士断腕,如此的狠辣果决,绝不是红叶学院那些千金小姐们能做出来的事。
身手敏捷、行动隐秘、当机立断、心狠手辣,入侵者一定是受人指使而来,并非代表个人,而是某个团体的一员。
梅一白回味着入侵者的奇特装束,还有差点儿连她也瞒过的精妙伪装术。
“东瀛忍者……吗?”
她猜到了入侵者的身份。
“忍者学院那些人,也静极思动了啊。”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没想到又有一派势力将手伸到了这里,早知道就下手轻一些……看来得加快实验进度了。”
她对忍者学院了解很少,而且她从来没去过东瀛,自问跟超凡忍者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有一位忍者因为她的缘故而自断一掌,这笔账……忍者学院恐怕要算在她的头上。
如果她刚才没把毒蛇涂在酒杯上,事情还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忍者学院那些人睚眦必报,做事可不像红叶学院那么光明正大,她宁愿惹红叶学院,也不想惹忍者学院。
“哼,谁让你们暗中窥探我在先?就算死了也怨不得我!来就来吧,我才不会怕你们!”她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覆盖断掌的皮衣上。
“眼镜蛇从来不会畏惧变色龙!”她目光森然而怨毒。
意外的小插曲没有太多影响梅一白的心情,如果她还要在这里住很久,说不定会通过高科技仪器加强一下宅邸的警戒能力,以防那些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壁虎们再次光临……
但是她可不想在这里熬过整个冬天,在气温降至她无法忍耐的程度之前,她就会离开,所以没必要折腾了。
再说既然她的住址已经暴露,久留下去有害无益。
她听说那些东瀛壁虎们窥探别人隐私并不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心理,而是她们重要的营生。
忍者学院与红叶学院有很大的不同,后者的经费来源于世界各大财阀的入学捐款和赞助,前者并不对外公开招生,而是深入民间挑选合适的人选入学,将其培养成合格的超凡忍者……
听上去好像忍者学院的逼格更高一些,不为五斗米折腰之类的似乎更高风亮节,但忍者学院的小仙女们不是光靠喝露水就能生存下去——任何一个团体想要长期存在,就必须要有固定且充足的经费来源。
红叶学院通过高额捐款和赞助募集经费,忍者学院则另辟蹊径,她们向其他人高价兜售打探来的情报,兜售对象既包含超凡者,也包含普通人、商业公司,甚至包括各国军政秘密部门……
只要出得起钱,忍者学院搜集的情报可以卖给任何人,把商业公司的机密卖给竞争对手就不说了,甚至把正在交战的两个国家的情报卖给彼此也不在话下,赚双份的钱……
所以她们不遗余力地派出忍者四处打探各种有价值的情报,任何有利可图的机密事件背后都有她们活动的影子。
她们在这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