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死了?
哪怕是早知会如此的一众大永老臣,此时见得这一幕也都心头发寒。
“陛下……”
最早认出莫天倾的那位老臣,更是低下头来,长长叹息:
“时也命也,时也命也……”
他是莫天倾的潜邸之臣,在其尚未成为皇帝之前,就跟随着他南征北战,经历过平叛、夺嫡等等大事。
那时的莫天倾意气风发,气运鼎盛,纵横睥睨无往不利,纵遇灾劫也能逢凶化吉。
可现在……
呼呼~
虚空之中,气流翻滚。
身着赤色纹金龙袍的男子负手立于空中,打量着莫因以及其下的斗法神山:
“名闻天下的斗法神山,似乎也不过如此。”
“贼子大胆!”
有老臣厉声斥责,亦有人心中无奈。
一千年风云激荡。
来自于诸圣地、道宗的劫子们搅动天下,分割诸地,隐隐间,已然形成了群蟒吞龙的格局。
纵然大永王朝仍占据大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力不从心。
换做从前,哪有修士敢只身前来天枢城寻衅?
“韩东煌。”
莫因眸光幽沉,望着敢只身前来的男人,漠然道:“来我天枢,有何贵干?”
“大势滚滚不可违逆,永朝崩灭乃是天定,无论是你,还是莫天倾,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韩东煌傲立长空,语气平淡中自有一股让人无法质疑的霸道:
“今日我来,一想看一看这斗法神山,二来,则是要劝你归降!”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众大永老臣尽是怒目而视,更有一老臣悲愤大吼:
“违逆之辈,焉敢如此?!尔等不过割据一州一府之地,怎敢蔑视天威?!亘古未有如此狂逆之徒!”
“陛下!此人当杀!此人该死!”
“小儿猖狂如此,不死何以平民愤?!”
……
斗法神山沸反盈天。
哪怕是楚凡、风鸣涛、景小楼一干轮回者,也都心中泛起怒意。
他们当然没有这些老臣对于大永的强烈归属感,可他们到底在此生活了一千多年。
且一应自语予取予求。
此时眼见此人如此姿态,心中自然有着莫大的怒火升腾。
风鸣涛更是破口大骂,踏步就要登空,被楚凡扯着手,拉了下来。
因为长空之中,韩东煌已有了动作。
砰!
一声低沉悠长到了极点的闷响响彻虚无。
韩东煌脚下一踏,仅仅如此细微的动作,斗法神山就发出轰鸣震荡,神光大盛。
如被彻底激怒。
恐怖的铁血杀伐之气滔天而起,如同赤色火焰,欲要焚烧诸天。
“亘古以来没有?”
金色龙袍猎猎而动,韩东煌持锏在手,一人之音,竟压下大永群臣怒斥,斗法神山的轰鸣震荡:
“那就,由我开始!”
嗡!
只是一锏朝天,就似是洞穿了无穷次元。
这一瞬间,楚凡、风鸣涛、景小楼等少数人的心头皆是一颤,仰望穹天的那一刹那。
竟隐隐间,自无穷次元之后,看到了一头横压诸般次元,大到恐怖的赤金色神龙。
这一锏朝天之时,那赤金色神龙似有所觉,身似有一枚鳞片脱离。
轰!
下一瞬,韩东煌那汇聚神辉的黄金锏,已然带着无尽恐怖的金光倾泻而下!
以不可抗拒的恐怖之威,打向了斗法神山。
似要以此一锏,打碎这座承载天地气运八十万年的伟岸神山!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莫因眼皮颤动,直至此时,心中仍有疑惑。
自己数日之前察觉到的危机,就来自于此人?
不应该啊?
他心中思绪翻飞,可眼见黄金锏轰然落下,也只能斩落杂念。
也不多言。
只一屈指,整座斗法神山已然化作了一方巨大的发光体。
无穷无尽的神辉、气运、神芒于一刹间汇聚,旋即,如一朵承载天地的金;莲,徐徐绽放。
欲要将那黄金锏收入其中。
只一见面,他已然看出,这韩东煌已然无限接近七次灾劫这一道号称不死的天关。
是以,一出手,就引动了大永皇室祭炼了八十万年的斗法神山!
轰隆隆!
这一次碰撞,一者是无限接近于七劫的天主嫡传,一方,则是汇聚八十万年人心所向的大永天子。
只千分之一个刹那,恐怖的碰撞已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