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一声“松绑”,王夫人吓了一跳。
武从灵怒容满脸,又是近在咫尺,这要是突然暴起,她可拦不下。如果风少再次在她面前出事,今晚努力重塑的好氛围顿时烟消云散,全部白做了。
萧燕也是一愣,见主人目光转来,赶紧过去松开绳头解开武从灵的绑缚。
她早被风沙摆弄得服服帖帖,几乎是下意识的听令,都不怎么过脑子。
武从灵按按身上的勒痕,微微低头,明明闪眸光聚,偏偏不看风沙。
风沙倒是扭头仰脸瞧着她,笑道:“你知道什么感觉最难受吗?被人忽视,被人遗忘。”
武从灵默不吭声,开始揉起酸痛的手腕,很有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意味。
风沙也不在意,继续道:“唐太宗听十四岁的武氏则容貌绝美,召入宫封为才人,赐号武媚……”
武从灵本打算什么都不听,回点力气就拼命,听到这一段,还是不由自主的忍下冲动,竖起耳朵。
“则大圣皇后晚年回忆当年为太宗驯马一事,想必你耳熟能详,对不对?”
武从灵其实很不情愿理会风沙,竟是下意识的点头,并且忍不住纠正道:“是则大圣皇帝。”
“是皇帝。”
风沙含笑道:“则大圣皇帝驯马手段酷烈却有效,太宗夸赞她的志气,颇为欣赏,然而十二年过去,并未施下半点宠爱,则大圣皇帝还是才人。”
武从灵娇哼道:“那是刚强坚毅,才不会为了争宠而寡廉鲜耻、搔首弄姿,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嘴上话,眼睛盯着王夫人,水灵荡漾的大眼睛毫不遮掩的射出鄙视,像是在:“的就是你。”
王夫人避开视线,脸颊涨红,显然知羞。她的行为何止寡廉鲜耻,根本放浪无耻。
风沙嘿嘿一笑:“自太宗病重期间,则大圣皇帝和太子李治建立了感情。”
武从灵迷起眼睛,眉心蹙起可爱的波纹:“那是两情相悦。”
风沙笑了笑,又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你知道什么感觉最难受吗?被人忽视,被人遗忘。”
武从灵呆了呆:“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被太宗忽视了整整十二年,一位少女最青春、最美好、最灿烂、最靓丽、最鲜活的时光,就这么在深宫冷墙之中蹉跎殆尽……”
风沙的嗓音充满磁性:“没有爱情,没有亲情,没有温暖,无人理会,每只能对镜照看,看着自己的美貌逐渐凋零,志气日益消磨,偏又无能为力……”
武从灵随他嗓音沉浸进去,仿佛感到了宫墙的斑驳潮湿,深宫的阴森冷寂,甚至感受到了白的苦熬难耐,夜间的辗转反侧。
那是一种永不见光的绝望情绪。
武从灵不禁打了个寒颤,娇嫩的脸颊苍白起来,颤声道:“你要杀就杀,要关就关,我才不怕你吓唬。”
风沙失笑道:“我杀你干什么?我关你干什么?你可以走了。”
武从灵明眸有些直愣:“你……你到底安了什么坏心?”
风沙摆摆手:“送从灵姐下船。”
萧燕比武从灵还迷糊,少许后才恍然应声:“请吧!”
武从灵咬咬银牙:“好,既然你肯放过我,没有趁机羞辱我,我保证不记恨你了。”
“我一直很尊重从灵姐,婉拒联姻也是事出有因,绝没有瞧不起的意思……”
风沙微笑道:“虽从灵姐有些误会,以致动手,也怪我不该用教训的口吻,这里特向姐致歉。姐大度,愿意一笔勾销,那太好了,请吧”
武从灵有些晕乎,摸不着头脑,向他揖礼道:“那就一笔勾销,告辞。”
她提着十二万分心,随着萧燕下船。
许久之后,王夫人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风沙偏头道:“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帘年的自己。”
王夫人咬唇垂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风沙双臂用力,哗哗声浪,身体略微出水,脑袋舒舒服服的更往她紧拢的双腿上靠了些。
“联姻的女人,就不属于自己了。她爹不会要她,她师傅不会要她,没人敢要她,除了乖乖回到我身边,她无处可去,偏偏我也不会要她。”
风沙指尖撩撩水花,柔声道:“下虽大,已经没有她容身之所。”
王夫人娇躯颤抖起来。
风沙第三次重复之前的话,只是笑容有些阴森:“你知道什么感觉最难受吗?被人忽视,被人遗忘。”
王夫人颤抖更甚,像一朵不胜凉风的白花。
“武则用十二年时间想明白了,所以不惜以庶母的身份勾搭嫡子。太宗死后,没有子女的妃嫔全部入寺为尼,凄苦终老。独她拉着李治,鱼跃龙门……”
风沙伸手上溯,反向摸着王夫人依旧娇嫩如少女的脸颊,轻笑道:“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