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江陵市面上北汉商行的货物几乎被镇北王和云虚联手买空,只要之后干掉汉皇就能赖账,根本是无本买抢还快。
都是些北汉的特产,诸如精致的漆器瓷器等奢侈品,虽然不像捐赠的那批物资都是军械军甲之类的战备物资,单论价值还要远超。
镇北王早就打定主意让汉皇没法活着回去,所以出手最早、买的最凶,占了大头。
云虚跟在后面捡漏,尽管只占小头,依然价值巨万。
如果能把镇北王手中的大头抢过来,就算和赵仪对半分赃也包赚没赔,顶多脱手慢点,不能直接用上而已。
这种事毕竟上不得台面,谁也不会声张,揭露出去也绝不会承认,所以一定会十分小心。
比如云虚就通过辰流随行的商行转了好几道手,一是方便将来赖账,二是怕人黑吃黑。
镇北王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如果赵仪愿意当内应泄底,他完全可以出人手一一抢下。
对两人来说这是双赢。
风沙思索片刻,觉得此事做得,笑道:“对半分成是不可能的,我出人手,我冒风险,所以你二我八。”
“这事没我配合不可能成。不过我同意你拿大头,你六我四。”
风沙打起精神,开始讨价还价:“这事绕不开云虚,无论我获利多少,都得分她一半。那样我只能拿三成,并不划算。”
赵仪皱眉道:“为什么绕不开她?”
风沙笑道:“别忘了这事成功的前提是干掉刘光世,他身边那个茶酒使已经被云虚牢牢控制。如果这人能够配合你,相信你追杀他时会轻松许多。”
刘光世没能获得那批物资,也就等于没了累赘。如果没有内应,恐怕会让他逃出生天,那时一切都白搭。
赵仪想了想,决定道:“好罢你七我三,云副主事那份你出,那个茶酒使必须立刻交给我。”
风沙微笑举手,赵仪伸掌拍之。
风沙去到书案边写了个条子,叫绘声进来,把条子塞她手里,然后低声嘱咐几句。
绘声拿了条子匆匆出门。
风沙坐回来,冲赵仪笑道:“待会儿你去趟辰流号,不管云虚回来没有,都会有人告诉你让那个茶酒使俯首听命的方法。”
以他和云虚的关系,除了有些手下共用之外,还可以先斩后奏,强行调用对方的心腹势力。
当然,事后需要给出好处。
相信三成五的获利足够让云虚满意。
风沙和云虚的情人关系对四灵来说并非秘密,赵仪显然心知肚明,把此事抛诸脑后,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高王?”
风沙冷下脸,哼了一声:“还能怎样。找个中人作保,他下令撤走城卫军,我放他离开。”
赵仪摇头道:“我担心他咽不下这口气,不肯善罢甘休。”
风沙歪着脑袋道:“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我知道是你把高权放了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赵仪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免得他回去不安分,坏了你的事。”
风沙淡淡道:“我自有分寸,似乎用不着你教。”
他打算先帮高权斗另外几位王储,在此过程中让高权泥足深陷,再也离不开他的扶持,往后才能彻底控制。
如果现在干掉高王,变数太多。
毕竟高权刚被放出来,麾下的势力不久前才被清洗一遍,想要成为中平王实在困难,更会牵扯他太多精力。
如果高权最终败北,他岂非白费功夫?
赵仪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现在放高王马上会有麻烦,现在扶高权将来会有麻烦。两害相权,你自己取舍。”
风沙不得不承认这话很有道理。
高王好歹也是中平之王,如今失手被擒,面子上肯定过不去,就这样放他回去,一定会找麻烦的。
赵仪望望窗外夜色,起身道:“时候不早,告辞。至于商行的名单和仓库的地址将会有人尽快送来。”
他此去将要追杀刘光世,只有刘光世死了,两人刚刚商定的事情才有意义。
风沙跟着起身:“预祝马到功成。”
他明白赵仪的意思。只有待赵仪离开之后,他才能对镇北王藏下的那批北汉货物下手。
有些事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
总之,事发时赵仪不在江陵,明面上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镇北王猜到是他在背后搞鬼也无可奈何。
赵仪走后不久,烟雨楼的火势小了一些,看来扑救很得力。
绘声进来道:“何子虚来了。”
风沙挑挑眉毛,回书案后坐下:“请他进来。”
此次演舞在城郊长乐公宅。
晚上江陵全城宵禁,进城很麻烦。参宴的宾客包括宫青秀在内,大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