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世和郭武居然一同神神秘秘的来到江陵,这么奇怪的事当然引起风沙强烈的好奇心。
这里肯定有故事。
另外这两个人物也忒大了些,都是有能力问鼎天下的枭雄,比辰流比江陵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
未免于江陵的布局被打乱,平衡的势态重归无序,必须防患于未然。
目前在江陵认识的人里面,能和这两位人物搭上关系的人只有云虚和钱二公子。
云虚毕竟初出茅庐,人家未必会买面子,换成她娘来还差不多。
钱玑情况也差不多,但他历练很久,绝对比云虚有门脸。
刘元世和郭武怎么也得笑容满面称上一声贤侄,不会轻易敷衍。
云本真在钱玑面前一直是风门的身份,所以风沙这次出门便带上了绘声。
绘声上次的差事丢了大人,云本真十分不放心,绷着小脸叮嘱好久,直到风沙都等得不耐烦了,才放她走。
这丫头天生媚骨,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无论干什么都像个发腻发嗲的小情人。
梳洗更衣的时候更加明显,总是超出婢女的分际,令人有种被吃豆腐的感觉。
在风沙看来,手下就是手下,他给予优渥的待遇,甚至满足一些很困难的要求,换得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一旦超出分际,赏罚便难得分明了。
所以他其实并不太喜欢绘声,念及绘影正在外面替他奔波劳苦,再不情愿也只能留她妹妹在自己身边。
不光是让绘影安心,也算是个心照不宣的人质。
钱玑的住所在城西最繁华的坊市上,名为黄记药铺。
海龙王走私海盐起家,特别重视航运的经营,整个长江一线,凡是大点的城镇码头都有他的驻地。
江陵作为江运重要的枢纽之一,这间黄记药铺驻地不大,架子似乎很大。
听得风沙进店报名求见二公子,柜台后的老头冷冷丢下一句等着,继续低头拿笔写着什么。
风沙以为有什么规矩,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
老者自顾自写写划划,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风沙只好又说了一遍。
老者瞄他一眼,扬着笔尾往后面的药柜挂牌上点了几点,继续低头写字。
风沙莫名其妙,忽一转念,笑道:“进药店自然要买药,劳烦把店里上好的药材各包一份。”
老者翻了个白眼:“一份不卖。”
风沙收敛笑容:“敢问多少份起卖?”
“十份。”
风沙点点头:“那就先来个一千份。”
老者倏然抬头,目光利刀般往他脸上扎了几下:“年轻人别太气盛。”
“年轻不气盛,难道等年长吗?”
老者冷笑道:“这一份可贵。”
风沙笑道:“您看我问价了吗?”
老者终于拿正眼打量他,目光扫扫他身后的绘声,及其那几个貌美英挺的剑侍,心知来了个纨绔大少:“看来小少爷家里身家颇丰。”
“花别的人钱当然不心疼。”
老者点点头,比出手掌五指:“一份这个数。”
风沙歪歪脑袋:“一份五两,一千份那就是五千两,一时还真难凑。”
老者冷哂道:“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别充大气。”
风沙讶道:“不是金子吗?”
老者顿时噎住,拿看傻子的眼光看他:“小子竟敢消遣老夫!”
能拿得出五千两金子不,能拿出五千两银子的人,哪个不是在江陵有名有姓响当当的人物,根本用不着走这个门。
风沙歪歪脑袋:“把礼物拿上来。”
绘声将手一挥,后面一名剑侍送上手中的大木匣,另一名剑侍解开裹绸打开木匣,露出硝制过的杨归巢头颅,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栩栩如生。
老者陡然见到瞪眼的人头不免吓了一跳,旋即恼羞成怒,喝道:“混账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忽然掀帘出来一个身材极其魁梧的中年壮妇,肥硕的掌中攥着一支足有半臂长,看起来沉甸甸的铁铸捣药杵,戟指道:“全部拿下。”
左右侧房忽然冲来七八个孔武大汉,亮着长短兵刃,把风沙几人团团包围。
风沙心道海龙王威名赫赫,下属怎会如此不成器,敲诈勒索不说,居然连点眼力都没有。
莫非传闻有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风沙垂目道:“这颗人头价值连城,别说五千两黄金,五万两都有人肯要。”
老者冷笑道:“五万?呵呵,这是金头不,宝石头吗?”
那壮妇忽然拿药杵怼他的胳臂,粗声粗气道:“这人头好像有些眼熟。”
“眼熟?难道是你的姘头”老者转目打量人头一眼,话语顿住,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