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拿捏自己,他早大耳光扇上去了。
说完这话后,他便拱手告辞,心情也被几个熊孩子败坏的差不多,返回直堂后,吩咐部头康多宝召集几部音声排演新曲相关戏乐,便转去南坊诸协律郎所在,讨论曲辞相关。
可是他在这里坐了不足半个时辰,杨绪又一脸冷汗的匆匆行来,入堂后便一脸焦急道:“府使,不好了、大事不妙!河内大王入坊,与皇孙等……”
李潼抬头瞪他一眼,杨绪才慌忙闭嘴。他合起手卷,对几名协律郎说道:“今日且先到这里,诸位入馆索引,明日将整理好的曲辞呈在案头。”
几名协律郎闻言后便各自起身应是,然后便施礼告退,一踏出厅堂,步履便加快起来,似乎是要将无意间听到的消息与人分享。
“杨绪啊杨绪,你去势之际是不是脑筋一并变残?”
李潼将文卷收起,望着杨绪一脸的不悦。
“啊?卑职、卑职……”
杨绪闻言后又是一脸惶恐,李潼见他这样子,也不再多说,只是沉声道:“河内王知不知我在坊内?”
“不知、不知!郎主请放心,卑职没有观明事态,怎么敢将郎主随便引入!”
杨绪又连忙说道,一副我并不蠢的讨好神情。
对于这个机灵鬼,李潼也不知该说什么,有的人聪明但会藏拙,有的人几分机灵都浮在事表。难怪杨冲一直没把这个义子调入司宫台,只是放养在外,真要知道自己笨,反而能让人更放心。
“让河内王滚、唉,我自己去看一看吧。”
李潼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几名协律郎行色匆匆,明显不是口风紧密之类。他虽然也不爽那几个熊孩子,但如果在自己的地盘被武家子搞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他行出厅堂,往乐坊北面行去,走到一半距离,便见途中不乏伶人惶走,喝问一番,才知禁军甲士都已经冲进坊内,事态似乎有些严重。
待到行至皇孙等人所在乐堂外时,李潼便看到五短身材的武懿宗正叉腰站在乐堂外,身后几十名甲士摆开阵势,对面台阶上则站着他四叔家那三个小子,此时也都脸色苍白,一副惶恐模样。
李成器与李成义隐在宫官身后,反倒是年纪最小的李隆基,虽然脸上也有惧色,但却站在最前方,正挑眉怒视武懿宗。
见还没有打起来,李潼放了心,也不急着上前,索性站在侧后方,抱臂看起戏来。
不过他站在这里,武懿宗自觉有几分不自在,抬手吩咐一名甲士入前来,那甲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李潼便先开口道:“滚!”
武懿宗听到这斥声,脸色自然不好看,转过头来远远喝道:“奉劝巽卿不要强出头,自惹麻烦。你不知事由……”
“我要知什么事由?河内王好威风,凌虐皇孙,卑职恐势,不发一言,只盼河内王尽快了事,容我府员收拾残痕。”
李潼冷笑说道。
武懿宗闻言后还未答话,台阶上李隆基已经怒声道:“堂兄在庭为长,在朝为臣,能忍余子在我家庭户欺侮宗人!”
李潼扫他一眼,并不回应,只是走上前望着武懿宗说道:“河内王身短威长,真要与我裂目相对,那我也只能走避,但此事绝不了于此时!”
武懿宗怒视着李潼,又回望一眼台阶上的皇嗣等人,默然片刻才摆手道:“能避此中并不容易,巽卿但能识趣,我也不会逼你。”
说完后,他便率众而去。
望着武懿宗离去背影,李潼呼了一口气,转又抬手指向皇嗣等人说道:“不要再于外游荡,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归苑。”
李成器等两人还是心有余悸,也不敢再摆谱,闻言后便忙不迭走下台阶,李隆基走到李潼面前,开口道:“堂兄,此事……”
“不必道我,归受父训罢。”
李潼实在不好奇彼此之间有什么冲突,召来杨绪喝令府员不得擅传此事,示意宫官们簇拥三人跟上自己,然后便行出云韶府,往皇嗣居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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