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身。
“在意识到小汪其实并不像新闻里描述的那样蛮横,我们节目组的第一预设主题,便彻底落空了。
讨论的基础,是确有其事。
然而实际我们采访的是一个无辜的受害人,任何带着批判性质的问题都是不公平的。
但是,由于小汪之前展现出来的个人素质,我们的记者,终于决定,还是就这样聊下去……”
……
陈羽彤带着极大的好奇,紧紧盯住汪言。
“对于这样的无妄之灾,您有没有觉得委屈?”
大少想都没想,直接就是两个字:“没有。”
“一点都没有?!”
“真没有。”
“为什么?我相信,任何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都很难忍受这种污蔑。那满屏幕的指责叱骂甚至污言秽语,我看着都难受。”
汪言笑了。
然后,又开始一二三,肆无忌惮的展现他那惊人的条理和强悍的心态。
“第一,我很忙。
由于我的任性,现在《魔女》剧组的规模接近200人,而且我还有一家公司,员工总数超过500人,却仍旧处于千头万绪的初创期。
我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些无聊的黑子又喷了什么,我们对于时间价值的认知,显然是不同的。
黑子可以用半天的时间去翻找各种黑料,然后绞尽脑汁的炮制出一篇抨击我、抨击社会、抨击国家的檄文,并为此洋洋自得。
一旦发言得到点赞、回复、比心等程度不同的认可,那种满足感会因此而超级加倍。
缺什么找什么,不在网搏点儿存在感,怎么平衡在现实生活中的失败透明?
但是我不一样。
开个玩笑——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钱。
浪费哪怕10分钟去看那些妖魔鬼怪们表演,我都感觉不值。”
陈羽彤抿着嘴忍住笑,努力保持仪态。
“额……既然有第一,那肯定有第二吧?”
她硬是没敢评论,汪言太敢浪了,不管是剖析黑子,亦或者是讲呼吸值钱,都属于那种会引发争议的、个性强烈的发言。
太犀利,太骄傲了。
肯定会有人特别喜欢,同时有人特别讨厌,她作为严肃媒体的代表,实在不方便表态。
很显然,大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笑意从眼角流露出来,让戴着口罩的汪言看去更加自信而又放松。
“当然有第二。
不客气的讲,第二是一个资格问题。
不是什么人骂我,都值得让我放在心的。
你的声音至少要足够大,才能让我听见。
不是因为我高高在,而是因为某些人把自己摆得太低——你们用全部的精力和热情去输出那些垃圾一样的污蔑与谩骂,low到极致,卑贱如尘埃,我为什么要去倾听那种东西?
正常人都不会去听。
有意思的是,直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个我很敬佩的人物站出来表态,输出有价值的批评。
所以甚至都不是放不放在心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会去看,偶尔看到只会感觉好笑,又何来委屈?”
肉眼可见的,陈羽彤卡住片刻。
槽点太多,她有点接不来。
这番话,本质是在向那些黑子们开炮,而且是一发降维打击的炮弹。
你们骂我,只能在网,我看都懒得看。
我骂你们,就在《焦点访谈》里堂堂正正的骂,你不但得乖乖听着,而且全国人民都在鉴证。
爽不爽?
黑子们爽不爽不知道,反正狗哥是挺爽的。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汪言的表述方式,基本没有破绽。
假如姿态摆得太高,那肯定会让一部分中立观众感到不舒服。
可是汪言的展开角度非常聪明,不是讲自身有多牛哔,而是讲那些黑子的行为有多low,这样就很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正常人不可能喜欢长舌妇,而那些恶意造谣满口脏话的人,比现实中的长舌妇更可恶。
想到这一点,观众们不但不觉得汪言狂,反而认为汪言敢想敢说,有真性情。
“怪不得这孩子能闯出那么大事业,心胸可以啊?”
“网那些乌烟瘴气确实烦人,一点都不负责任,骂得对!”
“小浩你学学人家,再有同学在背后碎嘴,你就把他们当成一个屁,不要再去找人家吵,浪费学习时间多犯不?”
“哟呵!小朋友真拎得清!”
“哎,老张,你说,人家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如果你有机会采访汪导,记得问问,咱儿子太让人操心了……”
千家万户的闲聊中,在这个问题奇妙的保持住了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