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见!”
汪大元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锻炼,又重新找回了当年护矿的悍勇,以及单干创业时的魄力。
主要体现在他终于敢骂媳妇了……
“家里的山林土地才是根,网那些东西变得那么快,哪有常胜不败的将军?当年的诺基亚多厉害,还不是被小灵通给干挺了?”
道理没错,但是那俩玩意不搭边啊……
好吧,算搭边。
当年在鼓角,诺基亚确实没干过小灵通,哪怕是在2016年的今天,市区里还有人在用小灵通……
“言言啊,爸跟你讲,外面的生意来钱再怎么快,老汪家的根都在这穷乡僻壤,守着山护着土不能让你暴富,但是能让你在失败后有个窝,缩回去舔好伤,咱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爸不怕输,爸输多了,但爸怕你输……”
汪言耐心听着父亲的酒话。
默默琢磨。
渐渐的,真正感受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愤懑、不安、惶恐和坚持。
以及最重要的,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待。
豪情壮志,汪大元是有的。
但是,更多的是在为汪言考虑,是想让儿子飞的时候为其撑起一个大后方。
汪大元心里很清楚,就像他喃喃念叨的那样——
“爸没什么大本事,爸就希望,这辈子能干好这一件事……”
絮絮叨叨中,夜深了。
……
第二天起床,一家三口直接驱车回到汪家坳。
汪言要在大伯家待到二十八,然后回鼓角过年、聚会,初六出发去DìDū。
当然,回去的时候会把奶奶也带着。
牧马人才开到汪家坳村口,桂海琴就拄着拐杖守在院门口,眼巴巴的张望着。
汪言冲下车,过去抱起老人家。
“奶!你身体咋样?”
“哎哟,乖孙,好,好!”
“咋又轻了?”
“你大爷大哥见天搁外头忙,你大娘做的是猪食,不爱吃!”
老人家和大娘的感情很好,这是年轻时骂惯了,不喷不舒服。
汪言看着老太太那两颗牙,逗她:“一二三四……哎呀,咋又少一颗?”
“哪呢哪呢?!”
老太太慌了神,赶紧伸手去摸。
摸两回,咋数都是五颗,终于开心了。
“死猴崽子!一回来就吓唬奶!”
汪言抱着她进屋,继续闹:“真的,要我说就都拔了吧,大孙子给你装一套好的!”
“哎妈呀,你放我下来,快溜的!”
老太太的表情嫌弃极了:“一回来就惦记我这两颗牙,等会我让你大爷抽你!”
汪言大伯汪大有在一旁嘿嘿直乐,真正的小猴崽子汪远洋咋咋呼呼:“我爷抽人可疼了!”
“真哒?”
汪言对着大侄子蹲下,开始掏背包。
“真的!”
汪远洋信誓旦旦的点头,眼睛咔吧咔吧,片刻不离汪言的背包,哈喇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小叔小叔,你给我带啥好东西了?”
“当当当当!”
汪言掏出一整套小学语数英精选集,附练习册,高高举在汪远洋面前。
“惊喜不?写不完你爷的笤帚嘎达就能派用场了……”
“……”
小猴头呆滞两秒,鼻涕一点一点的坠到嘴唇处,突然猛的往回一抽。
“呜……哇!”
简单干脆,杵那儿就开哭。
魔鬼汪摸摸大侄子狗头,他爸汪学在旁边拉乐得直拍大腿,他妈回屋去取笤帚嘎达。
“给我憋回去!再哭不用你爷动手,我先请你吃炒肉!”
老太太桂海琴愕然张着嘴,五颗独苗全晾在外面,感觉这年真热闹……
……
下午,汪言和父亲大伯了山,查看土质。
太行吕梁山脉早已下过初雪,站山往下看,一片白茫茫。
汪大元熟门熟路的挖开一块地面,掏出土来给汪言看。
“言言你看,多肥的土!”
手指轻轻碾去,不是黄土疙瘩那种一触即碎的粉面子手感,土壤黏连,攥紧如泥。
水土水土,土已基本成型。
今年开春,就可以种果树了。
山间平原则不用急,暂时种豆类作物和紫花苜宿等绿肥植物,等到庄园建得差不多,再考虑整体开垦。
所以……得找时间把水源净化器装啊……
在那之前,又必须要把整体设计做出来,但是好设计太费钱,没子弹啊……
然后,打井又是个难题,得找人来测量找水……
一想到种种麻烦,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