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云鹏提出要见辩护律师,典狱长便立即跟赵玉民取得联系。十点,杨景诚就来到了监狱接待室。
接待室的门打开了,凌云鹏走了进来,坐在杨景诚的对面。
杨景诚看见凌云鹏右手上绑着绷带,心里一紧:“凌少爷,你这手……”
“不当心让开水烫着了。“凌云鹏朝杨景诚摇了摇头,意思是说问题不大:”杨律师,我舅舅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从这儿弄出去啊?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周了。”
“你舅舅正在打通各种关节,和三井银行的总经理也谈过了,希望他们撤诉,不过,可能还没那么快,你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他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让他快点,这里面没有点心吃,我想吃梅花糕了,你让他下次来的时候,带几块梅花糕给我。”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你的要求向你舅舅转达。”杨景诚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出来:“凌少爷,这是我上次来打算给你签字的律师委托书,你上次没签,今天麻烦你补签一下。”
杨景诚把委托书推到凌云鹏面前,随后把一支派克金笔递上。
凌云鹏拧开钢笔帽,随后把金笔用力在纸上一摁,钢笔头坏了。杨景诚一见,呆呆地望着凌云鹏,心里那个疼啊,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凌云鹏在纸上划了两下,钢笔不出水,又用力甩了甩钢笔,还是不出水。
于是凌云鹏便冲门口的狱警喊了一声:“哎,牢头,有钢笔吗,这支笔写不出了。”
狱警靠近一看,果然是钢笔坏了,便回了一句:“你等一下,我去旁边办公室里拿一支给你。”
杨景诚一看,知道凌云鹏是故意支开狱警,找机会跟他说紧要的事,但望着这支价格不菲的派克金笔,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早知这小子要使这阴招,就该给他一支普通的钢笔,这支派克金笔可是上司奖励给他的,他自己还没舍得用过几次,若不是需要扮成有身份的银行总裁委派的律师,他才不会出示这支心爱的派克金笔呢,真是可惜了这支金笔了。
等狱警离开了接待室,凌云鹏便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烟盒纸,塞给杨景诚:“交给我舅舅。”
不一会儿,狱警拿了一支钢笔过来,凌云鹏在委托书上签上大名。随后站起身来,大摇大摆地朝牢房走去。
杨景诚回到博仁诊所之后,马上与赵锦文取得了联系,赵锦文扮成病人前来诊所。
杨景诚将诊室的房门反锁上,然后拿出凌云鹏交给他的那张烟盒纸,递给赵锦文。
赵锦文展开一看,是张白纸,上面什么字也没有,:连忙转头招呼了一下杨景诚:“景诚,把碘酒给我。”
杨景诚把碘酒瓶递给赵锦文,随后递上一根棉签,赵锦文用棉签沾上碘酒,然后涂抹在烟盒纸上,字迹马上显现了出来。
“后天上午九点左右出狱,准备一辆救护车,在去圣乔治医院的途中拦截囚车,请做好接应准备。”
赵锦文看完之后,划了根火柴,把这张纸烧了,大舒一口气:“这臭小子总算是要出来了。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让你带几块梅花糕给他。”
“好的,我知道了,景诚,你准备一辆救护车,你和曼芸准备好接应。我会做好策应准备的,我们分头行动。”赵锦文马上把任务分配布置下去。
下午四点多,赵锦文来到了监狱接待室,手上提着几块梅花糕。
凌云鹏走进接待室,这次他的态度比第一次见赵锦文时好多了。
“舅舅,你来啦。”凌云鹏冲赵锦文笑了笑。
“是啊,杨律师告诉我你想吃梅花糕,我就马上给你送来了。怎么样,你在里面还过得惯吗?”
“还行,典狱长对我挺照顾的。”凌云鹏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当然啦。”赵锦文咬牙切齿地回答:“我跟他求过情的嘛。”
赵锦文忽然看见凌云鹏的右手绑着绷带,很是着急:“鹏儿啊,你的右手怎么啦?怎么裹上绷带了?“
“小case,被开水烫了一下,医生已经给我上过药了,过一两天就好。“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赵锦文担心而心疼地瞥了一眼凌云鹏。
“舅舅,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狱啊?”
“我正在打通关系,若是顺利的话,后天就有眉目了。你在里面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千万别再出岔子啊!”
“嗯,我会注意的,那舅舅,我后天听你的好消息。”凌云鹏冲赵锦文笑了笑,嘴角又露出那难以捉摸的微笑。
凌云鹏说完,站前身来,拿着梅花糕回牢房去了。
一回到牢房,凌云鹏就招呼大伙:“来来来,都来尝一尝我舅舅带来的梅花糕。”
阿辉一见,就有些流口水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放到嘴里,闭起眼睛,感受着这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