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堂中央的骆养性扫视着堂下跪着的一干人等,众多锦衣校尉手持着绣春刀指着那群畏畏缩缩的晋商与一些奄奄一息的家丁。
这一战,锦衣卫至少战死三四十号,受伤的也有三五十号,而晋商家丁以及一切反抗的商贾已被斩杀殆尽,死伤有二百余号。
骆养性内心不敢相信,晋商的大本营张家口就被他这么轻易给拿下了。
内心紧张成狗,杀人都没这么恐怖啊。
善后的计划他有过构思,但并没有完善,时间太过于紧迫了。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拷问,坐实晋商、朝中大臣通敌卖国,官商勾结的证据,抄家,收刮保命钱财,彻底做皇帝的走狗。
张家口围剿一结束时,他就派出部分锦衣卫和骑兵前往八大奸商的老家,准备开始抄家,而张家口留下了一部分人马准备拷虐证据与财物。
另外还派一队轻骑,将早就想好的说辞传递给崇祯,以图皇帝支持!
晋商中有幸见过骆养性的并不多,不过总有那么一两个聪明的,一眼便从装束与气势中认出是骆养性来,在那不断的向骆养性使着眼色,姓骆的就当没看到,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跟这些家伙有什么来往。
假模假样的骆指挥使,咳嗽了两声,缓缓的说道:“某乃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这次来本是想和诸位借些东西,没想到尔等全部竟聚集在此,尔等是想通敌卖国,聚众起事?”
“冤枉啊...大人,我等皆是山西的良商,在此只为朝廷货通天下...有魏阁老为我等佐证啊。”
“是啊...冤枉啊,上月我等还资助粮食五千担给本地守备大人,去年年末我还向兵部捐助过白银一万两,以助军资,张部堂可佐证啊!”
“确实如此啊,年前我与陈阁老还有过交谈,打算年后捐赠家资以助国事...”
“是啊...我等皆是义商啊...”
“骆大人,前年我小舅子还到您府上拜会过...提到过捐助粮饷之事,我等都是爱国商人啊...”
跪在地的晋商一个个的搬出了朝廷的靠山,不搬不行了,如果仅是锦衣卫抓人那还好说,可现在已经是动刀子的时候,说不定一不开心就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过骆养性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并没有想给他们太多狡辩的机会,时间紧迫啊,现在他几乎是一个人在抗这个事,搞不好连皇帝都不会帮他,所以得速战速决。
但里子面子还是要做足,看到底下人一个个的搬出靠山,还想搭上他。不能忍,立马厉声大喝道:“都给本官住嘴,如果是爱国良商,尔等为何反抗,扑杀我锦衣亲军。
如果是良商,为何仓库里有火药,兵器,还囤积了大量的粮草,这是为何?”
骆养性微笑着顿了顿,从袖口里抽出一打信来甩了甩,阴笑道:“这些书信又是作何解释?”
还有些晋商试图蒙混过关,大声喊道:“这定是有人栽赃我等,我等可是为国为民的义商,请骆大人为我等做主!”
“是啊...我等皆是造福乡里的爱国义商啊...”
确实这些晋商为了有个好口碑,以及能够不被乡邻找麻烦,所以总会花点小钱收买人心。
骆养性早就知晓了这些晋商的手段和黑暗的一面,并且也有些证据,这下子实证几乎被他搜刮了不少,只是让这些人如实招来就能达到目的,所以不想与他们再多做啰嗦。
再次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是不是义商,是不是通敌卖国,贿赂朝廷命官,审一审便知,如果尔等想见识见识我锦衣卫的十八般手艺,尽可不说实话。”
“来人啊...好好招呼招呼这些所谓的义商义民!”
锦衣卫审犯人的手段技艺虽说生疏了,可威名还在,那些胆小的晋商,听到骆养性这么一招呼,有些人竟释放了天性,整的大堂上臭气熏天。
骆养性可不管这些,穿过人群,带着一队锦衣卫往大门外径直走去。
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一个是抄各个商贾的家,然后清点财物,早点向崇祯报捷。否则一旦让与晋商沆瀣一气的朝臣知道,定会想尽办法来办了他这个锦衣卫的头头。
第二个赶紧召集锦衣卫人马以及派人找唐通调兵协助,以免被人截胡。骆养性走出大门的时候,手在抖,毕竟这次搞大了,基本将晋商一锅端。
他初步估计八大晋商每一家的资产应该都超过三百万两白银,加上各地票号商铺,达到五百万两估计也有可能,而且还不算上宅院与田地。
另外那数十个晋商,少的也有十来万,多的百来万两银钱还是有的,毛估一下,他这次打劫的晋商预估有四五千万两白银。
况且厉害的不止这些,拨出萝卜带出泥,朝中与晋商勾结的大臣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据他估计交给皇帝清算一次估计又能整个两三千万两银子,前后说不定能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