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大怒,他戟指怒目大骂:“你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这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拖下马,全场针落无声,大伙儿看看这大煞风景的有什么下场。
米柱道:“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孙承宗走了出来,大声道:“老夫没有喝酒,没有喝醉,这话是我的,今日老夫便学方孝孺,你且诛我十族又如何?”
米柱道:“方孝孺为烈士,朱棣又是什么?靖难功臣,乱臣贼子!”
孙承宗无言以对,朱棣是什么人,朝廷是有朝廷的法,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他是篡逆还是靖难,自有公论,但是他们现在所奉之主,全出自他这一脉,何以清高?何以吹牛?
戚金道:“黄口儿,成祖皇帝也是你可以指摘的?”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道:“你于戚家有大恩,但忠义两难,自今日后,割袍断义,沙场相见,绝不容情。”
米柱并不在乎,道:“好。”
朱由俭森然道:“米柱,你当真欲自立为帝乎?皇兄待你,可比兄弟,如此重恩,你造反乎。”
米柱道:“兄弟!夺你地盘,谋你钱财,扣你家饶兄弟?”
朱由俭语塞。
米柱道:“不要那么多废话了,本帅只是支会一声,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本帅也就一句话,不服来战。”
这一次巨大的冒险,让家人置于危险之中,让米柱舍弃了对大明的幻想,不再有故人之情,不再讲什么国家民族情怀,他就是他,他必须会为自己而战,为所爱的家人而战。
其实这值得吗?米柱也不好,他非常遗憾搞到这一步,但是他可以对自己,我为和平努力过,我可以面对自己的良心,可以问心无愧。
他在米利坚商行和银行,只是冒险式的融资操作,他没有针对谁坑谁之意,南洋开发需要巨大的资金,只要是钱,他不在乎是谁的,他都敢用,撬动十倍杠杆算什么?他只恨借钱给他的人少了,米柱明白一样东西,这世界上欠钱的才是大爷。
而且南洋军一直攻城掠地,获得胜利,他们夺回了大量的珍宝,让他们在偿还利息之时,偿还部分本金,还有他们辖地,发现了多个大型金矿银矿,己逐步开采,他们独霸印度的贸易,也获利颇丰,如果真心要还,米柱算过,十年之内他们可以还光。
但是后世的米帝国告诉米柱,欠钱的才是大爷,你钱欠多了,对方怕你死了还不了,他们会比你害怕,只有借更多的钱让你渡过难关,所以米柱就是不还,只支付利息,这些人有息收,就开心不己。
谁知朝廷贪心又黑心,居然“征收”了他的股权,征收,不知那一个王鞍想出来的好名词,他们为自己鲁莽去抢吞下了恶果。
米柱本来恨朱由校,恨他的薄情也恨朝廷,恨他们的无耻贪婪,但是他们闹出了这一出之后,他一点也不恨对方了,还有点高兴和幸灾乐祸,皇帝和朝廷,并不容易。
米柱也一下子松了千斤重担,他身上最重的包袱,居然就这样卸给了朝廷,他怪不好意思的,这样的礼物,他就是睡梦之中,也不敢这么想呀!但是这些人就是这么搞了,这黑色幽默搞的,连米柱做梦时都不敢这么想。
得益于米柱的改革,孙承宗自称是大明最轻松的户部尚书,估计他回去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吹牛,面对一地鸡毛的凄惨,他必将是想哭都找不着坟头的局面,大明最轻松户部尚书,会变成最难当的那一个。
米柱笑道:“孙大人,你还没有收到京城的来信吧?”
孙承宗惊疑不定,道:“什么意思?”
米柱道:“多留意这方面的信息,你会求我的,祝你好运。”
孙承宗怒道:“我会求你?老夫就是撞死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也不会求你。”
米柱道:”再过几,你的嘴就不会这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