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朱由俭没有降为公爵,依旧是信王,代表朝廷,出镇南洋,由广东水师和一卫官兵护送,前往南洋藩国就藩,暂时借住白宫,同时他们带去的还有十几道圣旨,这些南洋军的高官们纷纷被提升了,成为了大明官员,算是招安了。
而且为了稳定人心,他们派出了孙承宗、戚金为钦差大臣,陪同前往,以助信王,顺利就藩。
这是大明朝廷兵不刃血接掌南洋的措施,一旦成功,他们的国土就扩大几百万平方公里,然后南北对攻,占领了越南、老挝、柬埔寨等地,他们的领土就连成一片,差不多恢复成祖时三慰六宣的规模了。
朱由俭十分高兴,马上回宫去准备了。
不能怪朱由校现实,米柱在,他必定给米柱面子,南洋的事有商有量,都可以谈,但现在米柱不在了,这一切就不同了,为了避免出现更大的混乱和更多的变故,他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的接手了南洋,以免其出现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其它方面补偿米柱,举行国葬,谥号文忠,下诣封米奇为澳国公世子等等。
在朱由校的坚持下,大臣们全部反对,但还是获得了通过,当他听闻米家封府,拒绝见客之时,才发现不妥,朱由校道:“国公府在将朕一军呢?”
叶向高道:“国公府如此作派,是何道理?”他们只好召来了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
魏忠贤一脸为难道:“澳国公上书请辞,不做这国公了,希望可以举家迁往南洋,米伯爵的葬礼在南洋搞。”
叶向高道:“不可能!在信王没有就藩之前,米家中人,不允许返回南洋。”
朱由校神情落寞,道:“如此一来,米家更加认为朕在暗中,谋划其事了。”
叶向高道:“清者自清,皇上何必在意这些流喜蜚语呢?南洋必须迅速稳定,这可以少死许多人,皇上心有不忍,但一家人哭,总比下百姓哭。”
魏忠贤愤然道:”南洋乃维新一人打拼出来,如今他尸骨未寒,诸公便如此作派,令人齿冷。”
王体乾道:“魏公,你须记得,谁人是你主子,谁人给你一牵”
魏忠贤愤然道:“诸公如此做派,下人自有公论!”他摘下了帽子,这是决意不干了。
朱由校道:“老魏!何至于此?维新出了事,你伤心朕可以理解,但这不是你离职的理由,办完了丧事,再回来上值。”
魏忠贤拱手道:“老奴伺候皇上多年,早己心力憔悴,现今维新英年早逝,老奴便去照顾他的儿子们吧?”完,磕了三个响头,扬长而去。
在他眼里,皇帝如此刻薄,我又何必伺候呢?自古伴君如伴虎,何不趁此机会激流勇退,也好脱身?
朱由校脸色难之极,指着叶向高、魏广微、李逢春道:“公等让朕做人了。”
李逢春道:“维新归,己成事实,这是最好的做法。”
魏广微也附和称是。
米柱为帝党的核心,即使不在京城,也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现在一去了,旧帝党崩溃,新帝党在形成。
当年扶佐朱由校登基,获得了最多红利的米柱一派,随着米柱逝去,米礼义请辞、魏忠贤请辞而失彻底失势。
这叫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朝中大臣们,有实力的,自成一派,稍次者们则是拜山头,抱大腿。
朱由校这么做,是利益最大化,逼不得己,米柱之死,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问心无愧,但冷静过后的利益争逐,令他有些惭愧,好兄弟去世,不但没有保护其家人,还软负他们孤儿寡母,传出去的话,相当丢人。
所以他亲自写了挽联,并下旨罢朝三日,以示哀悼。
米柱被人刺杀,横死街头,传出去终是有损朝廷颜面,所以他们决定,宣布米柱伯爵,染急病而死。
叶向高走出御书房,直接来到了兵部,对熊廷弼道:“熊大人,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米柱父子门生故吏,遍布军中,他们齐集京师治丧,恐易生变也。”
熊廷弼道:“本官己发下行文,近期兵将,任何必须坚守岗位,留在营地,有无故离开者,视为弃职!兵部也针对军中认将不认令之风进行整顿,实行将领换岗制,以达到将不专兵,兵不专将,朝廷令行止禁之效。”
叶向高道:“很好!熊大人业务能力出众,皇上必定满意。”
事实上,自从米柱归来,就被暗中监视,京师九门,俱是集结重兵,无论是谁,想自由进出都难,这也是米柱回来,被认为是臭棋的原因。
随着南洋的崛起,声势日隆,大明的精英们都感到了威胁,他们认为,南洋以后,必成大明强敌,米柱自投罗网,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许多人下定决心,不让其回去,必须留在大明,这些精英的爱国者们认为,损害了一两个饶利益,总比损害千千万万个饶利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