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林党,米柱是有最清晰认识的人,东林书院名闻大江南北的讲会,并不是为了议论政治,而是议论儒学。
东林会约规定:“每会推一人为主,主四书一章,此外有问则问,有商量则商量。凡在会中,各虚怀以听,即有所见,须俟两下讲论完毕,更端呈请,不必掺乱。”这开始是学术的讨论。
与这种院规相呼应的是,顾宪成严格规定不得过问政治,不得“评有司短长”,“议乡井曲直”。
顾宪成去世后,主持书院的高攀龙依然保持这一传统。后高攀龙出山赴京,书院事务由吴觐华主持,吴遵守顾高的既定方针,重申东林书院的院规:“自今谈经论道以外,凡朝廷之上郡邑之间是非得失,一切有闻不谈,有问不答,一味勤修讲学”“会中一切是非曲直,嚣陵垢淬之言,不以闻此席,至于飞书揭帖单诉辩之类,不以入此门”。始终希望是以学术为主。
创办东林书院的顾宪成、高攀龙、钱一本等人现存的文集,根本找不到他们自称东林书院及其同人为东林党的文字。既然顾宪成等并不自称为东林党,那么,东林党必是政敌对东林书院的诬称,事实就是如此。
只是东林讲学之际,正值社会矛盾日趋激化之时。东林人士讽议朝政、评论官吏,他们要求廉正奉公,振兴吏治,开放言路,革除朝野积弊,反对权贵贪纵枉法。这些针砭时政的主张得到当时社会的广泛同情与支持,也被一些投机分子加入,队伍不再纯洁,开始参朵更多的东西。
由于万历年间,官僚队伍中你争我夺,竞争趋于白热化。当时人喜欢以官僚的籍贯来区别派系,如浙党、昆党、宣党、秦党、楚党、齐党之类,这些党,其实是朋党,而非政党。
因为受李三才在政争中的牵连,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把李三才与顾宪成联系起来一并诬称为东林党。始作俑者徐兆魁之流声称顾宪成讲学东林,遥执朝政,结淮抚李三才,倾动一时,孙丕扬、汤兆京、丁元荐角胜附和,京察尽归党人。
始有东林党之称。
不过他们倒也不是全是冤枉,他们抱团取暖,互为声援,明党特征明显,而且任何一个时代都一样,有名就有利,有名利之后就会追逐名利,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好,是人性本贪也好,东林党在名利这大染缸中迷失了。
东林党在朝廷的领头羊被驱逐,其它的一些党羽也被魏广微出手清洗,有了这么严厉的打击镇压,他们再次失意于朝廷,是回归学术本质,还是卧薪尝胆,准备卷土重来,这是以后的事了。
他们最后选择没有驱逐叶向高,因为政坛是凶险的,有机构就会有权斗,政争无时不有,彻底的斩草除根,也不会彻底的安全。
为人在世,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政坛尤其是如此,所谓帝党,也是一个对抗东林党而形成的联盟,一旦灭却了东林党,这就一家独大,就是窝里斗开始之时。
皇帝扶武抑文,是因为崛起的武人力量帮助国家走向强大,压制了日益强盛的文官集团,但如果是武人一家独大,皇帝只怕又担心有藩镇之乱了。
现在取得了胜利,只是对朝政进行改革,让国家增加税收,走向良性发展之路,而不是像东林党,打赢了对手,得意就忘形,乐极生悲,最后走向了悲剧。
皇帝拒绝了叶向高的请求,让他安心养病,病好再回来上值,同时提名魏广微加文渊阁学士入阁参预军机,与叶向高、孙承宗、李逢春同为内阁辅臣,吏部尚书则由回京的亓诗教担任,并且声称朝廷己调整完毕,短期之内不会有任何的人事调动,这是为了稳定人心。
最近朝廷过于动荡不安了,如果不是有蒙古大捷,地方只怕会出现动乱了。
在这个时刻,米柱低调接任国税局局正,开始了他的收税生涯,米柱在当日也接见了吕宋国代表林秉常
这些日子大明国凶险,处于生死存亡之秋,吕宋国何尝不是?
李暮率领吕宋人民,推翻了西班牙人殖民统治,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西班牙人因为内部的动乱,一时干预不了,长鞭难及,在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和马六甲的葡萄牙人决定出手干预,他们希望可以通过帮助西班牙人收复海外失地,而迫令西班牙人从本土撤兵,完成彻底的独立。
在原版,荷兰是在明斯特条约后获得独立,但明斯特条约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一个历史的时间印记。早在十六世纪末期,荷兰联省共和国的全球商业霸权就已经牢固地建立起来了。1602年18年前便已经正式成立的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此时已经拥有从加勒比海到远东的约一万五千多个分支机构,资料显示,荷兰贸易额占到彼时全世界贸易总额的几乎一半,游弋在世界五大洋之上的约二万艘商船,悬挂着联省共和国三色旗的也几乎占了一半,比英,法,德诸国船只的总数还多,荷兰人以“海上马车夫”的名号,经营着在全球的商业帝国,弹丸之地的国运和命脉,也愈发地依赖于海上贸易。